去看看也行。”
崔凝笑得眼睛弯弯,她能感觉出大师兄自从见了她父母之后似乎放下了仇恨,这很好。
如果要钻牛角尖,她得恨符危心狠手辣,恨祖父截了那一封信,恨符九丘和二师兄把仇恨引向道观,恨太子图谋不轨,恨师父的选择,恨圣上没有将符危碎尸万段,还给他搅风搅雨的机会,恨自己无能……
恨到最后,便会觉得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值得留恋。
崔凝这一生或许都难以抹平心中的不甘和伤痛,可她不是
沟里的老鼠,不是
窟里的蝙蝠,生而为
,本能会趋光而行。
世间大多数事
都有一种惯
,若放任自己下坠,便会不断坠落,等掉进
渊里再想往上爬时,也许就再也爬不上来了,所以崔凝选择面向光,把
影留在身后。
雪还没化,半山腰上的坟
被雪埋成一个个白色小丘。
崔凝站在小小的坟包面前,看见碑上刻了“无隅道
之墓”。
“这是我师父的墓?”崔凝问。
“我昨
特意过来确认过。”魏潜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崔凝注意到附近确实有昨天留下的脚印,心中不禁感动,她摇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师父有这么一个道号。”
魏潜看过观主的资料,他在拜
道门之前本名叫叶希音,后来在外云游用过很多名字,抱元子、茶沫子、三观道
、圆融道
,数不过来,就连前阵子监察一处都不曾查到这个道号,崔凝不知道并不怪。
“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始且善成。”崔凝摩挲着石碑,“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道号吧。”
“希音”和“无隅”皆出自这一句话。
道衍从包裹里掏出几柱香。
三
上香磕
。
待魏潜拜完,崔凝道,“师父你看,我带未婚夫来看您了,他叫魏潜,字长渊。您说我还在襁褓里就会看
,您说的没错,我一下山就知道赖着他了。他是个极好极好的
,琴棋书画诗酒茶,文章武功,没一样不会的,
特别聪明,会
案……”
刚开始魏潜还能一脸严肃,等她夸了一盏茶功夫还没停,他脸上已经烧的不行。
等她说完,道衍和魏潜都默默松了
气。
“大师兄,你也和师父说几句吧。”崔凝问。
道衍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待我们选好吉
,给您挪个窝。”
崔凝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别的话,补充道,“到时候您跟师兄们住在一处不寂寞,您也不必愧疚,有罪的始终都只有凶手。”
她知道师父看似潦
随意,其实是个很有成算的
,否则当不上绿林军
领,当初他那样不理智的刺杀太子时,心中必是有愧的。
“凶手也死了。”崔凝不知道
死后有没有灵,若真有灵,她只希望他们在下面有仇报仇,报完仇便能放下,下辈子投个好
家。
魏潜拜完之后,也简单的说了几句会照顾好崔凝的话。
跪了一会儿,她起身道,“我们走吧。”
来时山上还有些雾气,离开时阳光正烈。
走到山下时,崔凝回
看了一眼,坟包上皑皑白雪越发莹亮耀眼,恍惚冥冥之中真有什么回应似的。
魏潜把两
送回崔府,约定了后天见面的时间。
“后天又要出去?!”
凌氏又气又无奈,“你瞧瞧自己身子都糟蹋成什么样了?还出去转悠呢!魏五郎也真是……”
崔凝靠在她肩膀上撒娇,“哎呀阿娘,我定不会累着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子都去,找个酒楼坐着看热闹。”
“我才不去讨嫌。”凌氏点点她得脑袋,“就你这点小心思,哼!”
凌氏想嘱咐几句,这才忽然想到家里好像丢了个
,“崔平香呢?”
“她在苏府呢。”崔凝语气低落下来,与凌氏讲了苏裳的事。
凌氏脸色微白,抓着她的手道,“闺
啊,要不让伱祖父想想办法,咱们换个衙门吧?”
之前陈元死在监察司门
便吓得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这回苏裳又被
害成这样,
儿在监察司整天接触这种事
太危险了!
“阿娘,我以后或许不会一直待在监察司,但近些年不能走。”崔凝认真道。
凌氏诧异,“为何?”
在她看来,在哪里做官都差不多。
崔凝犹豫片刻,“母亲,倘若我现在就调去别的衙门,或许未来十年八年都会被定在一个位置上。监察司虽然苦累也有些危险,但用
不拘一格。现在李少监被罢免,下面监察佐令说不定会有
升上去,我们监察四处佐令也空缺,下面监察佐使也未配齐。监察司正缺
,我多
几个案子,近几年说不定就有希望升一升。”
别的衙门清一色都是男官员,他们天然就是同盟,
官只能坐一些无关紧要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