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越说越兴奋,开心极了,“这就是师父所说的那种不畏强权不慕富贵的潇洒气概,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这便是这种感觉啊,我们做侠客的正该如此!”
周宜年纪轻轻一直对所谓侠客一直抱着?无限憧憬,谢峦枝此刻的话语无异正合了他的这种向往,周宜他简直要被?自己姐姐折服了!
谢峦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这和侠客不侠客的有什么关系,我没有那么清高,我只是……”她轻叹一气,“有些害怕事
?收不了场了。”
促使她下定决心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在?昨晚,或许是为了讨好她,或许是为了劝她,关理在?她面前十分夸张地讲述了她不在?的那段时间朱炯的表现,说他白?饭食无味,夜里多梦难眠,路过她的院子都会驻足观看,目光沉痛,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其中最?惊心动魄令她心里生出骇惊涛的是关理无意带出的一句话——
“陛下夜里常常做噩梦,叫着?‘子安子安’,婢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想这个‘子’定然是对阿峦姑娘你说的,陛下在?梦中让你一定要平安呢!”
子安!这可是上?辈子她冒名谢慕贤时候用的字,现在?的朱炯根本没可能知?道,而且他身?边也没有第二个叫子安的。
她于是立刻也想起来曾经她听到过朱炯在?梦中如此呓语,只是当时她没听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就让谢峦枝不得不想到另一种可怕的可能。
既然自己能记起上?辈子的事,那谁能保证朱炯就不会呢?如果有一?他突然想起来——
光是设想一下这种场面,谢峦枝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如果他想起来就会发现,她不仅上?辈子骗了他,这辈子还明知?故犯,又把他骗了一次。
周宜渐渐从兴奋中冷静下来,他问:“那皇帝会答应放么?”
谢峦枝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不会,所以我打算悄悄地走。”
“好,咱们悄悄地走。”周宜也屏住了呼吸,“姐姐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没问题的,我带你走,咱们半夜翻墙出去,我有把握不惊动那些侍卫。”
谢峦枝想了想说:“不,夜里看不清,在?路上?还很显眼?,咱们白天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好,听姐姐的。”周宜爽快地说。
朱炯今?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疲惫,带着?分沉郁之色,他不仅要处理政事,还要忙着?铲除成家的残存势力,亲自安排对成志元的审问,忙得不可开
。
看见谢峦枝,他的面色稍缓,他问:“今?都
些什么了?”竟是要和她闲话家常的样子。
朱炯觉得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阿峦今后?便肯定是自己的了,那么他与阿峦之间也该有些不一样,至于具体怎么不一样,他还在?慢慢摸索。
但一想到之后?的每天每天,他都可以名正言顺地让阿峦陪在?他身?侧,他隐隐有种雀跃之感,连回王府这件每?都做的平常小事都变得充满期待起来。
谢峦枝微愣,很快反应过来说:“今天陪我弟弟说话了。”
朱炯说:“你们姐弟今?终于团圆,的确该好好叙旧,之前朕派去寻他的
没有找到他,却没想到他被?成家抢先一步,你弟弟那边还得问问他当时的
?况,明天会有
找他,你同他说一声,不必紧张。”
“是。”
“我看你弟弟身?手不错,先安排他皇宫近卫先学习磨炼一阵如何?”朱炯考虑起周宜的前途,他想到阿峦娘家单薄,眼?下有个能
的弟弟正应该好好培养,
?后?都是她的助力和依靠。
谢峦枝明白朱炯的意思,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走自然不可能留周宜在?京城冒险,但这理由是万万不能说的,只得道谢到:“婢替弟弟谢过陛下。”
朱炯蹙眉看她,看得谢峦枝有些发毛。
“阿峦,朕怎么觉得——你同朕客气了许多?”
谢峦枝立刻说:“有么?婢只是最?近太开心了。”
开心?朱炯的目色更柔和了,甚至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看到朱炯的?色谢峦枝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很有歧义,似乎这份开心也包含了昨?那一桩事,
不得立刻委身?于他一样。
想至此,谢峦枝也生出三分尴尬一分愧疚,再想到昨?那个拥抱,不由面色泛红避开朱炯的眼??。
此?此景,落在?朱炯眼?里,却觉得动
到了极点?,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了谢峦枝的手。
谢峦枝想要抽回,却被?朱炯用力拽住。
“陛下,婢去拿东西。”
“让关理去。”朱炯随道,“以后?你也不要自称
婢了。”
“婢——”
朱炯捏了捏她的手,谢峦枝轻声改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