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扣上。
才俯身与鹿嘉渺视线平行道,“是什么样的电影,可以和我说说吗?”
鹿嘉渺被藏矜白扶着肩膀,手指有些心虚地搓着衣摆,囫囵道,“一个……有一点点……嗯……一个表现现实的电影。”
“嗯。”藏矜白似乎没说什么,对小朋友充满耐心,但他看着鹿嘉渺咳红的眼尾,语出惊,“需要抽烟,还有揽客?”
藏矜白向来很尊重鹿嘉渺,给他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去追求他想要的东西。
他本以为关系更进一步后,这种自由的空间会愈广。
但自上次鹿嘉渺拍的珠宝照,但今天骤然看到他可能会出现在镜前,被无数
看到的样子……他难得有些失态。
小朋友应该只会吃糖果。
只会吃,他给的糖果。
鹿嘉渺眼睫抬起又垂下,衣摆都被搓皱了,才小声问,“你在生气吗?”
他问句尾音结束,便笃定道,“你不喜欢我拍这个。”
“上次你说我是小狐狸,还到处啃我。”鹿嘉渺加证据,耸耸肩膀,“这次就抓住我,想要批评我。”
鹿嘉渺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单单纯纯的看着藏矜白问道,“你是在吃醋吗?”
鹿嘉渺其实心虚得很,手把衣摆抓老紧,他在岔开话题,试图蒙混过关。
“这样啊。”哪想到藏矜白真认了下来,竟还坦坦询问道,“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吗?”
……
田田姐带着导演来到拍摄间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已经准备妥善,可以直接表演的迹象。
空旷的拍摄间所有窗帘被拉得大开,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一个手搭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埋着脑袋,偶尔还心虚地往旁边瞥瞥,还时不时舔舔红肿的嘴唇,完全不敢抬
见
。
一位……她刚刚见藏总进来那么久还没出去,就料想到事并不简单。
她是经纪,一切当然以在艺
意愿的基础上尽量发展为主,而且以她个
的判断,鹿嘉渺的潜力很大。
但……毕竟进了这个圈子,总有许多抛露面的时候,家属问题的确不好解决。
尤其,还是这种段位的家属。
此刻,他们的小鹿同学正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藏矜白审视他的剧本以及他们的解读,仿佛一个被突袭检查作业的差生。
看老半天了,鹿嘉渺慌得很,尤其现在真正的老师都来了,他往旁边悄悄挪挪,然后抬起手,一
掌盖住藏矜白视线所及的地方,开始学生时代的故伎重施,“可以了可以了,后面都是这样的,你已经看完了。”
“……”藏矜白也才注意到经纪进来了,他起身一一回应问好,而后彬彬有礼道,“那就不打扰你们,希望结束后我们能有机会聊一聊。”
“……”绕是风雨不惊的田田姐,都小愣了一下,聊一聊就聊你聊,但气场别那么吓好不好qq我只是个想赚钱的弱
子。
*
因为藏总那句提点,田田姐就没敢让鹿嘉渺现场演,只和老师一起解读了这个角色。
没想到才一下午过去,鹿嘉渺竟多了许多解读。
她原来只觉得鹿嘉渺的表演特别,没想到他的解读更特别,像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说出另一个活灵活现的生。
那个生未必适合电影,却恍若真有那么一个
,真该存在那么一段故事。
田田姐先是对鹿嘉渺疯狂夸夸,鹿嘉渺嘴疼,只乖巧坐着,不好意思地笑,像偶尔答对题被表扬的差生。
“冯老师,我们还是想听听您的意见,毕竟您才是专业的。”这个物的特色就是放得开,鹿嘉渺的角色定位选得很另类,没有定在大众概念里的成熟魅惑,反而是纯真与堕落的集合。
“我非常欣赏这个‘物’,如果我是观众,我想我会有兴趣看看关于‘他’的一生。”羌导曾是冯老师的老师,他和羌导有着一样的观点,认为作品最重要的表现力——就是共鸣,“你要是他,才能演出他。如果可以,去试试吧,我很看好你。”
算是大致敲定好了方位,田田姐隐晦暗示,试镜和公开投票都还有几天,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家属敲板,让小鹿同学做做家庭工作。
*
说是聊一聊,但藏矜白进拍摄间好久好久了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他见田田姐悄悄给自己使了两下眼色。
鹿嘉渺哪看得懂这些,回家的路上就忧心忡忡的。
时不时悄悄看藏矜白眼色,看着看着又下意识摸摸嘴唇,这刚刚咬得他可疼,他可不敢再惹了。
还是做小蛋糕的时候,藏矜白换下他那身西装革履,穿上鹿嘉渺买的小熊睡衣,鹿嘉渺才觉得他亲切些,悄悄凑过去,“先生,你穿围裙真好看!”
鹿嘉渺没事夸,“哇,你调的
油颜色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