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爷儿俩接进军区大院里去,那天方勇刚来估计就这么打算的。你方爷爷不愿意去,所以那天才故意把他气走。后来他不是感慨说他让方毅跟他爸感生疏,是不是做错了吗?我估摸着他说的不光是以前的事,也有那天的决定。”
盛景点了点。
过了几天平静子,盛景就有些心不宁,只要一回到家,就会拧开收音机听广播,就算是做饭的时候,只要盛河川不在家,她都会把收音机拿到厨房里听。
她是穿越者,知道某个集团会在这几天倒台。她迫切地想从收音机里听到这个消息。
而盛河川和方家爷孙似乎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们也跟盛景一样,只要在家就捧着收音机听广播。
终于,十月六,收音机里传来了他们期待的消息。
“终于结束了。”一向冷静沉稳的盛河川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方老爷子叹息道:“希望以后的路走好吧。”
接下来各厂各单位的根本没心思搞生产,许多
都参加了游行庆祝活动。
除非是全厂一起参加的集体活动,否则盛景依然会按时上班下班,是少数坚持在车间里搞生产的之一。
周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不敢在厂里赞扬盛景这些,批评那些放下生产去参加庆祝活动的
。这时候任何一个言论都有可能被放大成政治错误,什么都不说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他只是把这些
的名字默默记在心里。
一天晚上,盛河川告诉盛景:“明天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你周伯伯请我到关家小院去吃饭。”
“哦,好的。”盛景表示知道。
盛河川看了她一眼:“估计他仍然会问你的事。现在你虽然高中没毕业,却也算是高中生了。如果他有意把你调到厂办,你愿不愿意去?”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把话跟盛景说透:“现在拨反正了,你周伯伯不会拘泥于一个小厂子,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你现在进厂办锻炼一段时间,只要经过了他的考验,等他调走的时候,就能把你一起带走,带到更高一层的单位去。”
“你不是说要搞民生经济吗?你周伯伯以后走的可能就是这么一条路。他级别高,年纪也不大,往后能有更好的前程。只要你能跟上他的步伐,他就会全力培养你。有他在前面带路,你的路也能走得更快更顺。”
盛景想了想问道:“他要调我去厂办,是不是就得给我一个正式工的身份?”
“对。临时工不好往厂办调的,不合适。”盛河川看她一眼,“你不必顾忌这些,你周伯伯既然能说这话,就说明他觉得给你个正式工的身份并不为难。就算以后恢复高考,你考上大学不要这份工作了,那也没关系,你不用想那么多。”
“那行。”盛景爽快答应,“不过在这之前,我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盛河川好起来。
别家的小姑娘,不是掂记着商品里的花布,就是馋一
吃食,要不然就掂记着嫁
。盛景却活得跟他这个老
子似的,无欲无求,似乎什么都不感兴趣。
就算他听厂里的小姑娘说上海有紧俏时髦列宁装,花钱托买了回来放到盛景面前,盛景虽然看上去十分高兴,嘴里跟抹了蜜一般说着好话,但看她把衣服随意地放在衣柜里,想穿就穿一下,重大节
或重要场合也不见她特意把那件衣服拿出来穿,就知道她对这些并不看重。
现在,盛景到底要求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