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妹妹你拿主意就好。我就算问了也不会反对的不是?你只要告诉我,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就可以了。”
盛景叹气,完全放弃了,告诉他:“其实厂门的生意很好做,卖什么都好卖,尤其是吃食。”
这年工
工资高,衣食住行就算想花钱也没房车衣服吃食可买。只要是双职工,家里养的小孩子不多,手
还是蛮宽裕的。
因为长时间物资短缺,所以遇到什么可买的,大家都会下意识抢购。所以只要有胆子去厂区里兜售,不管什么都好卖。
看到李建设因为她的话而兴奋起来,盛景一摊手,满脸沧桑地道:“但咱们没有原材料。”
李建设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是哦,他都忘了,生产队的农产品都得公对公,直接卖给粮站和供销社。他们买不到米、面、糖、油这些原材料,哪怕盛景厨艺好,能做出好吃的东西,也没撤。
“所以只能按原计划,卖卤蛋。”盛景道。
其实农村有自留地,自留地里种的红薯、土豆等东西也可以加工成食品的。
但利薄,还很需要工。
盛景可没忘记徽州那个瓜子大王因为雇佣员工超过八,被
一举告到了大领导面前的事。这也是她宁愿放慢脚步,也只雇佣李鸣放、耿平夫妻、曾兄妹和陶立冬的原因。
她和李建设是投资,不属于员工。而韩荣兵等
跟她没有雇佣关系。说起来她是生产者,韩荣兵等
才是投机倒把者,从她这里低价进货,高价卖给顾客。
所以不管谁知道了她这生意,从哪方面去告她,都站不住脚。
当然,她一直实行“低调行事,闷声发财”的原则,小心谨慎地不让知道她在做生意。
盛景虽申请了走读,但在学校的床位并没退。有时候太忙了,她就住在了学校。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回家住的。
这天太忙,她就没有回去,第二天中午周华出去了一趟,回来叫盛景:“咱们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等会儿,我放一下这个。”她晃了一下手里的饭盒。
放下东西跟着周华走出了宿舍院子,周
华才道:“刚才耿平来过了。”
盛景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没事的话,耿平不会过来,周华更不会把她叫出来。
周华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才低声道:“曾找你,说火车站的邵哥要跟你谈谈。”
“谈谈?”盛景的眉皱了起来。
她做的这瓜子生意,目的不过是在建立团队,并不在于赚钱。所以知道邵哥那伙的存在后,她就叮嘱过曾,可以低价卖些瓜子给汪婶,但不能卖太多,控制在一个比较低的范围内。这样不至于跟邵哥那些
起冲突。
而且她坐过火车,知道火车一停,那些小贩就会凑到窗前询问。
一列火车那么长,小贩们都各自划好地盘,一管几节车厢。除非卖东西的
特别多,否则都是各卖各的,不会发生冲突。
坐火车的是流动的,又没有回
客一说,就算汪婶的瓜子味道好,也不会对邵哥这些
造成困扰。
那个汪婶不过是仗着姐夫是站长,才在火车站卖东西,她并不想给姐姐惹麻烦,为十分低调,并不欲与邵哥他们争长短。
所以这么久以来,大家都相安无事。
现在邵哥为什么要见她?见她做什么?
盛景问道:“曾没跟他们起冲突吧?”
“我听耿平说,开始邵哥的来找曾,曾还以为是来找他麻烦的,他拔腿就跑,结果摔了一跤,把新裤子给摔
了。那条裤子是曾婶儿新给他做的,他才穿了几水。耿平说他回来看到裤子被
了,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听到这话,盛景有些心酸。
曾四岁时父亲就去世了,伯伯和叔叔为了占他们家的房子,整天欺负他们母子三。曾的母亲被
无奈,只得带着他们兄妹俩嫁
。
曾从小到大都是捡继兄的衣服裤子穿的。上个月曾除了十元固定工资,还拿了八十多块钱的提成,可把他乐坏了。当即去黑市扯了布,给母亲、妹妹和自己各做了一身衣服。
“耿大哥还在外面吗?”她问道。
周华摇
:“我让他回去了。你今晚有空的话,就回去一趟。要是没空就打个电话过去说一声。”
“我放学就回去。”盛景道。
下午一放学,盛景就回了城西。她直接去了曾租的房子。
曾租了城西一户家的两间东厢,跟他们共用一个院子。这户
家是一对老
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孙
住着,儿子儿媳因为工作单位在城东,又在单位分了房子,带着只有两岁的小儿子住在单位。一家
只有周末才回来一趟。
盛景还没进院子,就听到敞开门的院子传来小孩儿“咯咯”的笑声,还有曾、曾雨说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