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有沙土才是兵营的味道。”对面的萧云铠连声附和，埋
扒了两大
饭。
顾念：？？？
什么意思？你们平常在兵营吃的饭都带沙子？
“店家为了省钱，买的都是下品米，这种米因为掺了沙土，所以卖得便宜，一遍两遍根本筛不
净，跟我们以前吃的很像。”
“他这么做生意都没
说的吗？”
“你以为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什么？”杜泠看向顾念，似笑非笑，“他们平常吃的本来就是下品米。”
顾念：………………
年
虽然没有说话，却也默默低舀了一勺，大咀嚼起来。
店内半旧的油灯在他线条完美的眉峰和鼻梁上打出柔和的
影，模糊了他身上那份冷厉，却让他身上那
属于少年的执着和倔强感愈发强烈。
顾念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以年的家世，至少不必在吃食方面受苦的。但从年现在这副模样来看，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边军的生活，到底能有多苦？
“发给镇西军的军粮已有数年都不够数，往里掺陈粮的已经是最有良心的了，大部分
况下掺的都是沙子。”杜泠说得云淡风轻，却掩不住眼底的那丝苦涩。
顾念怔了怔，旋即想到，前宰相林安都能堂而皇之的重开‘门荫’敛财，底下的风气可想而知，克扣拨发给各地赈灾钱粮和粮饷，简直可以看作是基础
作了。
他嘴唇翕动了下，最后只能讪讪地道，“不能筛了再吃么？”
“筛？哪有时间筛？再说了，筛也没用，咱们那边的战场风沙大，张就能进沙。”萧云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真打起来的时候，能有点时间埋灶吃热的就算谢天谢地了，尤其是咱们先锋营，大多数时候为了不让烟火
露行踪，都只能嚼硬得像石的胡饼。”
“那就应该弄速食啊，打仗的总要给个基础保障。”顾念小声地嘀咕了句，脑海里顿时飘过罐、压缩饼、自热米饭等现代军粮。
“速食？”年耳力非凡，在一片嘈杂声里也敏锐地捕捉到顾念的话，“你说的速食是指什么？”
“就是处理起来很方便，能很快吃到的食物。”顾念努力用简洁的词语解释。
仔细想想，金属，尤其是铁，产量有限，而且尚未完全开放管制，铁皮罐可能光从材质上就暂时不可行。
玻璃现在还没有，用瓷罐代替？虽然保存期不如铁皮的长，总还是比那些粮好得多，可是有点重，可能会增加士兵的负重，另外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容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