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放下珠簪,习惯帮对面的年
和顾念布起了碗筷汤勺。
汤快喝完的时候,莲儿提醒琉璃,她们跟送货的店家约的时辰快到了,两急忙喝完,匆匆起身。
“年少卿,顾司直,有空一定要来我们这边坐坐,”琉璃临走前再次邀请他们,又特意对着顾念道,“顾司直上次指点家的那种新酥山已经做出来了,所有
吃过之后都赞不绝
,柔娘说了要把它作为这桃花新府的招牌呢,请您务必也亲自过来尝尝。”
“哦,好。”顾念含糊地点了点。最近太忙了,冰淇淋什么的,他恐怕暂时是没空去吃的。
琉璃跟莲儿走后,顾念跟年这边去揽月楼的时辰也差不多了,两
喝完汤正准备离开,年
突然发现对面金光一闪,拿开汤碗才发现,琉璃居然大意的把那支珍珠扁簪忘在桌子上了。
“收着吧。”年拿起那支珠簪递给顾念。
顾念:???
为什么是我?
“家不是邀请你过几天去尝新的桃花酥山么?”年
面色一本正经,眸底却随着春风
开抹促狭之色。
“要去一起去。”我负责吃,你负责买单。
就算不是墨家匠坊出的,也是纯金的,这么贵重的金簪托管在店里也不合适,顾念只得‘恶狠狠’地把那根珠簪塞到了腰间放笔的锦袋里。
“嗯。”也不知道是顾念的‘邀约’还是毫不‘怜金惜玉’的动作取悦了年,他欣然点
。
离开前,顾念特意又嘱咐了店家一句,万一刚才那两位姑娘回来找簪子,就告诉她们不用着急,东西被他们拿走了,过几天给她们送到醴泉坊去。
两顺着坊道又往前走了片刻,顾念踌躇地踢开路上的碎土块儿,“我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说?”年眉峰微扬,他还是高估了顾念的忍耐力,还以为至少能忍到揽月楼再开
呢。
“故事虽然看起来说得很圆,但我总觉得有点……牵强。”顾念眉心紧皱,“就算楚娘知道了对方造假的事想要挟拿钱,五千缗这个价格未免也太高了吧?”
“她当时急着想赎身,五千缗是她能自由的价格,或许她想赌一把呢?”
“即便如此,她的开价至少也可以减掉自己那些私房钱吧?那只是两个赌鬼而已,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楚娘好歹也是长安排名第一的都知,整陪伴在名利圈的那些达官贵
身边,最基本的评估对方身价的能力都没有吗?一个金匠,一个护卫,让他们赔偿损失再翻几倍赔偿对方都未必拿得出?跟对方要五千缗,怎么可能拿得出?太容易
飞蛋打了吧。
两匹快马从道上跑过,扬起阵尘烟,年敏捷地把顾念拽到内侧靠坊道的位置,“无论她开价多少,在被要挟者的眼里,这个价钱都是不合理的,不然也不会被杀。”
顾念:…………
行吧,你杠就是你对。
顾念叹了气,怪就怪四郎这个名字实在太常见,这个年
,十家有八家里面都能找出个四郎。
“但你的怀疑也有道理,”年收起逗弄某
的心思,话锋一转,偏过
看了眼皇城的方向,“以徐宰相的权势,这位赵四郎未必不是他推出来挡刀的对象,我会派
再盯着他们那边看看。”
据他所知,万年县那边在抓到万良之前,曾经严刑拷打杜岭,明摆着准备他扛下所有的罪行。试图用这种粗
思路随便找
填坑‘
案’的万年县,单凭他们那几个
的脑子,是罗织不出现在这套假造黄金首饰的‘案
’的,从这点来看,琉璃所述就是楚娘案真相的可能
很大。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非常微妙,万良即使被判死罪,也可以借由吕青登基后的大赦天下而脱身。一来一回,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如果‘假造黄金首饰’是用来遮掩楚娘案真相的,如此完整而缜密的布局,就只能出自那位徐宰相了。
两到达揽月楼,大厅里已经坐了十几个
,两个胡姬热
地迎了上来,将他们带到大厅视野最好的位置。
年点了坛葡萄酒,又点了壶酪浆。
侍酒的胡姬直接端来了醒好的胭脂醉,暗示地朝顾念眨了眨眼,让他们不要声张,先尝为快。
顾念谢过她,示意她可以去招呼别的客,他们这边可以自己来,那姑娘依然有些犹豫,顾念又笑着说了句波斯语,胡姬甜甜一笑,这才离开。
“你学了波斯语?”年瞥了眼那个恋恋不舍地胡姬,又看看顾念,他没记错的话,听说几天前某
还不会波斯语吧?
“只学会几个简单的短语而已。”顾念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丝骄傲,给自己倒了一杯胭脂醉,“我学语言可是很有天赋的。”
而且波斯语的词汇有很多跟阿拉伯相近的部分,对他来说,学起来就更容易些。
“你到底会几种胡语?”年给自己兴味盎然地扬了扬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