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丝刻骨的恨意，“天下之
我都可放过，唯独除了他。”
“那清音散为什么会被当作毒药？”
“因为我在最后还标注了一行字，警告购买之，千万注意用量，如果整瓶服下，会致死亡。岳湎有些尴尬地垂下了眼皮， ”结果没想到，它就被完全当成了毒药去用。”
年
顾念萧云铠：…………
“所以你刚才是在吓唬他们？”顾念可记得清清楚楚，岳湎刚才半点没提假死药的事
。
岳湎眉心微展，“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没说这部分而已。”
顾念：…………
“恕我直言，清音散是否会让服用者的绪产生异常？”年眉心微皱，他跟徐卯虽然不熟，却也在上下朝期间见过多次，徐卯临死前的表现并不正常，似乎有点控制不住的激动。
顾念也点了点
，徐卯看起来，有点……亢奋。
“我之前用山兔和山
试用时，大部分都会直接假死过去，但偶尔也会有这种状况。”岳湎点了点。
怪，顾念困惑地摸了摸脖子，为什么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
岳湎踌躇了下，疑惑地看向年，“你也跟徐卯有仇？”
“没有。”年摇了摇。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和气？” 岳湎怀疑地看着年。
刚才他就感觉年的问询态度过于温和，还派给自己送水喝。
他可是看过万年县办案的，上来先打上十板子，把揍老实了再说，何况还有刚才那两个护卫做对比。
可是，目前为止年却完全没有对自己用刑的意思。
甚至于他刚才故意用‘毒’针的话试探，年也没有什么发怒的意思，于是他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
，“虽然对你来说只是在报私怨，但从结果上来看，你其实也算救了长安城内许多百姓。所以，在法理容许的范围内，我都不会为难你。”
还有清凉观的道士和周围三个村庄的，顾念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我救了长安城的百姓？”岳湎没有明白年的意思。
杜泠便给他大致解释了下，如果他按照徐卯的布局，刺杀成功，长安将会如何大
，如果他刺杀失败，就算他和徐卯能逃掉，吕青又会如何疯狂的报复清凉观和其它跟徐卯能扯上关系的的状况。
岳湎听完，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如此远的后果。”
说到半途，他顿了顿，醒悟似地看了眼身旁的徐卯，“那他岂不是也知道？”
“他自然知道。所以他已经在动手之前，把所有自己在乎的都提前送走了。”杜泠长叹气，但凡他换个时间，在吕青进驻长安之前动手，或者等吕青在长安打下根基之后再动手，都不会带来如此沉重的后果。
不过，这些事，明显不在徐卯关心的范围之内，或者说，他大概觉得利用吕青死后的混自己更容易脱身。从这点来看，他也确实没打算要好好当这个宰相。
岳湎听完，不禁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抬看向年，“没想到，长安城里居然还有一个肯为百姓着想几分的官。”
“你错了，长安城里肯为百姓着想的官肯定不只一个。”年笃定地道。
岳湎呆怔良久，最后长叹气，“但愿你是对的。”
咕噜噜，就在这时，顾念的肚子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声。
那响亮的声音让众同时静了静，齐齐看向顾念。
半秒之后，斋堂内的几全都忍不住笑了。
杜泠打趣地看了顾念一眼，“顾司直是饿了吧？”
顾念耳根涨得通红，怨念而窘迫地抱住自己的肚子，
罐子摔地道，“不止饿，还困呢！”
从早上到现在，就离开大理寺之前从张寺丞那边讨了杯热茶，能不饿吗？
“五郎，去斋房要六碗馎饦来。”年忍着笑意吩咐萧云铠。
没过多久，萧云铠便带回了六碗馎饦，年顾念等四连同岳湎和那个护卫，各自吃了一碗垫肚子。
吃完馎饦，顾念又补充问询了一些细节，太阳便已经微斜，考虑到顾念回程的骑马速度应该会更慢，年便写了封手书跟吕青禀明状况以及请马涼派搜捕清尘的下落，又留下萧云铠到时候跟金吾卫一起将徐卯的尸体运回长安，他自己则没等斋醮仪式结束，直接带着顾念、岳湎、杜泠和那个护卫下山，先行一步返回长安。
因为迁就着顾念的速度，一行赶到长安时，已经到了黄昏。
暮色四合，彤云如火。
高大的城墙和林立的旌旗撑起长安城气势磅礴的剪影，沉默矗立在漫天晚霞中，安静而祥和。
城门处影如织，繁扰如昔。
没有知道，六个时辰之前，这里曾面临什么样的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