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勒!”那兵卒拖长腔应了声,熟练得仿佛行伍之前是在食肆做酒博士的。
顾念也被顾言带进帐内坐了下来。
帐内的布置其实跟镇西军那边区别不大,左边立着屏风,隔开了床铺的空间,正中摆着黑漆矮案和灯笼,案后大约半丈左右的位置挂着面安番军的旗帜,右边是张略微高些的书案,旁边立着衣架和兵器架。
“阿兄,你们为什么没住城里?”顾念想了想,还是没直接问他和年打架的事
。
顾言在矮案后大马金刀地坐下,提起案上的执壶给顾念和自己各自倒了杯水,“城里地方不够,就把军帐扎在这边了,不过每隔半旬左右,我跟那个姓年的会流去城里。今
……”
顾言顿了顿,把倒满的杯子推到顾念面前,“是个例外。”
行吧,听这个语气,明显余怒未消,顾念在心里默默地道。
“你呢,这一路过来有没有碰到什么状况?”
“没有,过来的路上都还算平静。”顾念便把自己和吴鸣路上的状况大概讲了下。
说到差不多的时候,兵卒们把酒壶,炭火炉、切好的野猪、几只拔
净毛的野鸟、几盘洗
净的野菜,连带着四五个
湿蘸料碟都摆了上来。
野鸟和野菜顾念不太辨别得出种类,只有那几个蘸料碟看得很明白,酱、醋、糖、盐、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