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找不到半点瑕疵，玉质细腻柔滑，光泽温润，恍如凝脂，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之下，呈现出一种滑腻半透明的胶冻感，隐隐透出簪子下方衬底的红绸热烈艳丽的颜色，显然是极品羊脂白玉才有的质地。
顾念这些年也算是见过不少质地上乘的白玉，这种品相的羊脂玉，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
再细看那两根玉簪的造型，分明都是毛笔的模样。
这居然是一对簪笔，准确的说，应该算是改良款的簪笔。或者可以叫笔形簪？
大约是为了造型好看，笔
处墨青选择了最近才逐渐流行起来的长峰款式，笔顶的图案却用圆雕的手法做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造型。
墨青的雕琢功夫自然是冠绝天下，乍看玉簪线条疏朗流畅，近看却细
毫芒，
致微。
左边那支笔的笔顶雕的是长河绕峰之态，上方山峰峥嵘林立，下方波
滔滔，方寸之间却透出了无尽磅礴之势，一石一波都极尽舒展，栩栩如生。
右边那支簪笔的笔顶雕的则是
月同辉的景，天空之上，浮云半卷，月遥对，居高临下俯瞰万里河山，尽显逍遥恣意。
“你选一支喜欢的。”年
把盒子又往顾念眼前递了递，角度变幻之间，顾念才发现簪子背后似乎有暗影。
他随手拿起左边那支簪笔，发现背面刻着五个字，【同观山河广】。
那列字刀燕尾铁画银钩，笔力苍劲，肆意潇洒，一看就是年自己的笔迹。
原来笔顶雕琢的图案是呼应这里的‘山河’两字，顾念霎时了悟，又好地拿起右边那根簪笔看了看，果不其然，上面刻着另外一行字，【共写月长】。
同观山河广，共写月长。
顾念将两根簪笔并到一起，暗自读了一遍，耳根微微发热。这十个字，颇有海誓山盟的味道。
他左右看了几遍，最终选定了右边那支刻着【共写月长】的簪笔，他喜欢这五个字透出的那种岁月悠长与君携手共度的感觉。
“这个。”顾念晃了晃自己选中的那支簪笔。
“我帮你戴上。”年把竹盒递给顾念，拿过他选中的玉簪笔，亲自动手帮他换到顶的进贤冠上。
顾念接住那个竹盒，突然觉得盒底有微微的
气，他翻过来看了看，发现上面隐隐有汗湿的痕迹。
他不禁怔了怔，年这是刚才紧张得手心出汗了？
送个
侣款，至于么？顾念不禁在心底偷笑，横扫千军时不会皱半下眉的
却会为这种事紧张，意外的有点可
。
等年弄好自己这边，顾念也用那根簪笔帮年换掉了顶玉冠原本的那根簪子。
墨青显然考虑过这根簪子和各种梁冠尺寸适配的问题，
冠侧簪孔时顺畅无比，半点凝涩的感觉都没有。
好之后，顾念又端详了下，玉冠在阳光下散发出莹润的光泽，与那根笔簪相得益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年这顶玉冠更好看了。
顾念最后又煞有介事的调整了下簪子的左右位置，然后摆出副‘大功告成’的模样，点了点，“好了。”
年俊眉舒展，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抬手抓住了顾念的手，眼底露出欣喜之色，“如此按照后世的规矩，你就是同意跟我大婚了。”
顾念：？？？
啥？
你是不是把送定信物和送戒指求婚弄混了？
难怪他刚才又是沐浴又是更衣的，打扮得跟开屏的孔雀似的，手心还紧张得冒了汗，敢是为了‘求婚’的仪式感？顾念霎时间明白了之前那些怪的感觉都来自何处。
“我弄错了？”看见顾念的表，年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
为了送出这个定信物，他可是准备了许久，结果还是不对吗？年的肩线失望地塌了下去。
“没，不是，我只是有点惊讶你居然记得那时我随
说的话。”顾念连忙‘补救’，重要的不是顺序对不对，而是诚意够不够。
他看见了年捧出的诚意，这就足矣。
至于后世正规的求婚流程，等他送戒指的时候再让年‘体验’也不迟。
“那就好。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搞砸了。”年长吁气。
“为什么会想到请墨青做簪笔？”顾念连忙岔开话题，又指了指江畔那棵古柳横伸出来的枝桠，示意年带自己坐上去观赏江景。
“我以为你喜欢。” 年揽腰将顾念带到树上坐了下来，“当初去墨家匠铺，你就看了簪笔许久。”
那时候年明明是去别的地方了，怎么会知道自己看簪笔的事？顾念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自己当时肯定是在镇西军眼线的监视之下，一言一行，后续都会被报备到年那边。
“你平素又用笔颇多，所以我觉得‘笔’对你来说，会比较有意义。”
“这倒是。”顾念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