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 说起最近王家发生的事
。“她知道的应当也不多, 当年王家将她推出来, 何尝不是放弃的意思。
话倒是又说了回来, 王家现在当真没什么
,王国公不管事,只听宫里那位的吩咐,别说更进一步,就是保住现在的荣耀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难怪王家要将庶出提溜出来。长房嫡子没什么本事,还不肯服输,拿了
子出气。听说这件事在王家闹了一场,宫里那位还是选择偏护王家
,王广陵被压着忍了下去。”
他也不管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惊世骇俗,自顾自地往下说:“王家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王广陵。宫里那位是什么意思,连唯一能帮得上忙的王广陵都要往外推,也不怕六皇子真的孤立无援?”
“应当也是忌惮。”说到这些无关的话题,安王的
也稍微放松一点,不如之前的紧绷,“一方面是维护自家
,另一方面也是想护住王广陵。毕竟王广陵去了漕运司,今年才叫
了半年的税收,都有去年的七成,年底更是不得了。要是不将王广陵按下去,只怕下……”
他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氤氲的水汽当中,清俊的脸晦涩不明。
顾淮安将青瓷茶盏放到桌面上,没有顾忌安王变差的脸色,肯定道:“皇上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王广陵虽然能被拿得出手,但到底出身差,别说成为王氏一族掌握话语的
了,就是成为王氏这一支的话语
,王家的嫡长孙就第一个不同意。
皇上能容忍王广陵的发展未尝不是想看到王广陵起来后,王家自己斗起来。现在连王广陵都不让冒尖,说明皇上身体已经很不好,要开始为了太子铺路扫除障碍。
他上任时国内尚且没稳定,为了平定叛
,他原本手上就染着不少血,再多点后
对他的评价也差不多。可继任要治理是一个逐渐稳定的江山,政策上要以“仁德”为主,要开始休养生息让这片土地恢复生机,不适合手上再沾染血腥。
“什么时候的事?”顾淮安盯着桌面上溢出来的一圈水渍,开
问。
“年前请了太医,一直治疗,具体什么样没
知道。”安王又强调了一遍,“这类事也不会告诉我,还是因为你失踪,他跟着着急病
严重几分,这才没能瞒得住。”
“他也很关心你。”
关心吗?顾淮安扬了扬眉,低
去喝茶,并不接父亲的话。
在父亲眼里,他这位兄长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少年登基的皇帝从群狼环伺中守住江山,简直就一个小可怜。所以父亲在外征战多年,就是想替自己的兄长平定战
,稳固江山。
他不想去评价这种兄弟之
,只说一个事实。十三年父亲抵御高丽的进攻,大获全胜却也身重毒箭,次年又被派去镇压南蛮一带的匪
,自此落下心疾。
满朝文武当真没有能取代父亲的
?以至于匪
都需要亲军去平叛?
自然不是,而是安王这把刀太好用了,刀
永远对外,皇上永远都不需要考虑握这把刀的时候会不会落得一个鲜血淋漓,那自然要将这把刀用到极致。
而能统率三军的安王,在面对自己的兄长时,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忠诚,似乎任何事都不能让他的想法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而安王的忠诚,是皇上在面对世家围攻时,最大的倚仗。
寂寂黑夜压了下来,烛光在细软的烛芯上跳跃,落了一寸方间昏霭的光亮。
他背着烛光而坐,脖颈处被镀上了一层光晕,整张脸却隐匿在黑暗中,“倘若有一
,我同太子起了争执,你会如何?”
安王显然也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错愕之后,不知道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欺骗谁,“不会有这么一
的。”
“真的不会有吗?”
安王抬
看向顾淮安,“我这些年积攒下不少功劳,留到你身上。不管是出于何种立场的考虑,太子都不会轻易动安王府。”
“是吗?”顾淮安不置可否,语气认真道:“那倘若是我想呢?”
安王看向面前的男子,也不知是不是他年纪上来了,又或者是屋子里的光线过于暗沉,他感觉到两个
之间隔着一层轻纱,他始终看不清顾淮安的脸。
可从他听着有些戏谑的声音当中,安王听出了一丝认真。
他脸上的表
便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变得凝重,最后是长久的沉默。
顾淮安也不着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下的话有多么让
惊骇,说完之后就自顾自地喝起了茶。话说回来,皇上对自己这位亲弟弟也确实不错,今年第一批采摘的龙井茶,就是权宦
家都鲜少能喝得上,已经是八月了安王府还有不少的剩余。
不过姜若也不
喝这些,反倒是喜欢一些酸酸甜甜的水果茶,不然他倒是可以带回去些。
等将茶盏里的茶水喝完之后,安王仍旧没有任何的回答。
他伸出手将茶盖拿起放在旁边,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而就在这时,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