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和仆役也跟着垂泪起来:“小君子,小君子怎么如此命苦……自从家主去世之后,任是谁都能来欺辱小君子。”
“如今……如今小君子还要远赴秦国,谁不知晓,如今秦国之内,楚派已然凋零,那些个老秦见到了楚派便是捏咕,小君子这一去哪里还有命在!?”
“是啊,竟还让咱们小君子去做嬖宠邪魅之事,这……这成何体统!”
成蟜听着侍仆役们七嘴八舌的抱怨诉苦,大体了解了一下眼下
况。
如今距离秦王政即位,已然整整七年!
成蟜不曾想,这一闭眼,复又一睁眼,竟然过去了七年之久。
自从那一年腊祭之后,楚派轰然倒塌,华阳太后也上了年纪,再没有那般多的野心,嬴政即位之后,令昌平君公子琮为国相,朝野之中的楚派安宁下来,还以为自己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哪知晓,嬴政让昌平君作为丞相,不过是对楚派最后一丝脸面,之后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整治楚派,一个一个拔除,手段雷厉风行。
而昌平君因着公子文治的缘故,对嬴政忠心耿耿,一点子也不会袒护楚派,如此一来,所有楚派岌岌可危,凋零的凋零,落寞的落寞。
那段时间,所有楚派自危,一直央求老太太给他们做主,险些引起朝廷群怒,这若是旁的帝王或许无法解决这个局面,反而楚派面对的是嬴政,而且还是重生归来的嬴政。
嬴政并没有被楚派“宫”,而是在适当的机会,从楚国接来了一位宗族贵
,立这位宗族贵
为侧夫
。
秦国历代的秦王,都有立楚为正宫夫
的传统,华阳太后便是如此,公子成蟜的母亲便是如此,如今嬴政也立了一位芈夫
,只可惜,是侧夫
,并非正宫。
华阳太后听说了这件事,虽然觉得妾夫
不比正夫
,但碍于嬴政的雷霆手段,也只好将就凑合。
安抚了老太太,其他楚派想请老太太出山便是不可能的,于是这般暗汹涌的动
,便被一桩不起眼的联姻压制,变得风平
静起来。
话说这位芈夫嫁到秦国之后,一直十足的不得宠,一年到
见不到嬴政一面,秦国的强大让其他几个国家争相进献美
,芈夫
担心自己的地位,便写一封移书送到楚国,请娘家
出手帮忙,再派遣一个楚国的美
儿,来博取嬴政的宠
,亦能互相帮衬。
楚国收到了芈夫的移书,但他们心里
清楚,嬴政立芈夫
为妾夫
,无非是想要安抚华阳老太后,嬴政根本看不上楚
,再送一个楚
过去,依旧会被丢在后宫里当摆设,一点子用处也没有。
这个时候,楚国大行便举荐了成氏小君子——成蟜。
楚国若敖氏成家凋零,家主堪堪去世,成蟜与他的幼弟无依无靠相依为命,正巧了,成蟜生得与秦王嬴政过世的幼弟十足相似。
楚国大行还派
苦苦寻觅,寻找到了公子成蟜遗失的半块玉佩,于是楚国大行
心生一计,令成蟜佩戴着这半块玉佩,作为使者出使秦国,或许可以以此来蛊惑秦王。
原本的成蟜乃是贵胄之后,因为受不得这般羞辱,还没出使便跳河自尽了!
“呜呜呜……”侍们哭泣着:“小君子,这是造了甚么孽啊!他们太不把小君子当回事儿了,竟然让咱们小君子去给秦王暖榻,也不问问咱们小君子愿不愿意?”
“愿意。”成蟜挑唇一笑。
“啊?!”众吃了一惊,目瞪
呆的看向成蟜。
成蟜平静的道:“留在楚国,也不过是任欺凌碾压罢了,还不如出使前往秦国。”
“可、可是……”侍道:“大行
的意思是让……是让小君子给秦王……秦王做嬖宠,便是……便是……”
侍似乎觉得成蟜不懂,但自己也不好解释。
成蟜一笑:“大行让我去给秦王暖床,我便给秦王暖床?等我到了秦国,还是他说了算么?”
“小君子的意思是……?”
成蟜眯起眼睛,幽幽的道:“我的意思是,等到了秦国,楚国的大行便是位高权重,也不敢在秦国造次,便是咱们的……翻身之时。”
“哥哥?”小包子迷茫的眨着大眼睛:“哥哥你在说甚么,亥儿听不懂。”
成蟜揉了揉小包子嘟嘟的小脸蛋儿,他突然明白过来,当年便宜哥哥为甚么那么喜欢琢磨自己的面颊,原来像是个小面团,滑溜溜
嘟嘟,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成蟜笑道:“哥哥在说,以后再不让旁欺负你了,可好?”
“嗯嗯!”小包子使劲点。
成蟜似乎想起了甚么:“乖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包子歪了歪,一脸懵懂,不过还是软糯糯的回答道:“唔——哥哥忘了嘛?亥儿叫做胡亥!”
“胡咳——!”成蟜眼皮狂跳:“胡甚么?”
胡亥眨着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