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遇到最后一个红灯，叶敛慢慢踩下刹车。
“提。”
沈灿灿被这一声命令冻得耳根发麻，她闭了闭眼，回忆起当时的原话。
“她一个瞎子怎么配得上你，快跟你
说这事算了吧！”
“她真一点都看不见了？唉，我都能想到以后圈子里怎么传你。”
“你难道真打算让她进家门？别的不说，她是不是从来不给你碰？说不准她初夜早就不在了，怕露馅才一直拒绝你，
家对你用的就是欲擒故纵这一招。”
然后叶颤颤巍巍地倒在门后，院子里的惊慌失措，能跑的都跑了。
沈灿灿越说越上
，“再复述一遍还是很气！要不是因为我不能给孟年惹祸，我真恨不得拎着菜刀冲出去砍了那帮傻——”
沈灿灿没忍住
了句粗
，意识到连线的是谁后，猛地住。
她屏息听着那，什么动静都没有，小心翼翼等了近十秒，她耐不住安静，硬着皮开：“大老板？”
半晌，才听叶敛再出声，语气听不出什么端倪，只是音色好像更加沉更哑了些。
“她为什么回东城？”
沈灿灿不知道好友和叶敛已经通过电话，于是连好友隐瞒的那些都一气坦白出来。
挂了电话，叶敛心
更差。
大概是因为孟年隐瞒了叶存礼的诸多所作所为，他心里不平衡。
理智提醒他，这绝不是她对那的袒护，这多半只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不亲近，所以才对他有所保留。
可感上，他难免被负面绪左右。
贪念助长，他意识到，这将是一个趁虚而
的绝佳机会。
叶敛手指收紧，握紧方向盘，加快了回东城的车速。
**
老宅。
孟年整夜没睡。
客房她住过几回，依稀还记得开关的位置，她摸索着，磕磕绊绊，按亮了房里的灯。
医生说她不能待在太亮的地方，可现在她急需要一些温暖。
房中灯亮到天明，无一来敲她的门。
清晨点，“盼盼”按时响起闹铃。震了半天，孟年回，关掉。
靠在床坐了一夜，浑身的骨都僵了。她伸展肢体，从床上爬下来。
这里不比叶敛家里，她手机里没有地图，不方便到处跑，而且……她不好意思在那么多面前使用的避障功能。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她没有在众面前再出现过，也没有一个想起她来。
她愧疚自责，不知如何面对叶家，再加上她本就是不愿意麻烦别的，因此不说不闹，就静静等候。
熬到早上，再不去问问况就太不合适了。
孟年不知道门的方向，只能拄着盲杖，四处摸。
咚——
脚磕到椅子腿，疼得她眼角生理
地分泌出眼泪。
挨过那阵钻心的疼痛，她继续摸索。
成功触碰到门把手时，孟年的额角已经蒙上一层薄汗。她心跳鼓动，
吸气，按压开门。
隔绝一夜的声音顷刻间笼罩了她，佣匆匆忙忙从门前而过，目不斜视，都把她忽略得彻底。
孟年知道原因。
叶家不少，但居住在老宅却没几个。
老大一家因为当年做错事，过后害怕叶敛打压为难，于是主动地搬离老宅，这些年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回来。
叶敛排行老四，常年在国外忙事业，他上还有个姐姐，听叶存礼说是位个十分鲜明、拿过很多大奖的自由摄影师，终年漂泊在外，也不
回来。
只有老二一家居住在此，陪伴老太太左右。
叶存礼的妈妈是四合院内排位第二的主，她不喜欢孟年。老太太不在时，她连敷衍都懒得。
老太太年纪大，家里琐事都是杨诗兰在管，佣看得是杨诗兰的脸色，自然不会对孟年多热，加上前一天老太太昏倒，今天这宅子里所有的更不待见她。
这里没有会像刘婶一样对着她温柔说话，他们不把她赶出去就不错了。
孟年做足心理准备，慢慢从房中挪了出去。
这里的环境对于失明的她来说算得上陌生，这里没会帮她把地图导手机，没会体贴地安排便于她出行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