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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承渡舟递了个眼。
承渡舟
戏很快，一手扶了下腕表，嗓音不疾不徐：“我跟他很小就认识——”
“很小是几岁？”总编剧突然打断。
夫夫俩双双沉默一下。
承渡舟回答：“五岁。”
“原来你们是一块儿长大的，难怪……”
总编剧腿上压着写字板，身体前倾，有了自己的想法。
“观众们听腻了成年
的邂逅
，缺乏青梅竹马相伴成长的体验，竹马变的主题挺有意思的……你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记得吧？”
“……”
“……”
一时间无应答。
总编剧看向段星野。
“抱歉。”段星野手指扣住膝盖，面不改色，“ 太久了，记不清。”
拒绝回答剧本之外的问题，以他和承渡舟的默契，不出意外一定会出意外。
“那承总呢？”
总编剧目光犀利，遇上想要
挖的话题，就会盘根问底，绝不让轻易蒙混。
终于。
承渡舟垂下视线，不顾一旁投来的警告眼，道：“第一次见面，我把他弄哭了。”
段星野倒憋气。
提它
嘛你个焖噔儿！
***
零四年夏
里的某一天。
渝市，青阳区，一座独栋小楼前。
“报告长官！发现坏蛋！……开火！突突突突突！……”
一个男孩
纵玩具士兵小对着空气开枪，撅起水红的小嘴儿“突”个不停。
他面颊上热出两团红坨坨，乌黑发丝被汗浸成一缕一缕贴在额上，一双明亮的中式水墨画描绘出的翘稍大眼，身上穿着吸汗的背心短裤，露出的小胳膊小腿像藕节一样
白，仿佛
娲用雪捏成的。
——正是五岁的段星野。
“快！拯救花花！”
段星野往前一扑，趴倒在
地上，朝着前方一朵蓝紫色的小花匍匐前进。
——蓝花亚麻，幼儿园发的种子，段星野把它种在坪中央，不允许任何靠近。
他每天浇水，悉心照顾，看着它发芽、长高、开花，可把他了不得了。
下一秒。
“啪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