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动的竹林,屏风后估摸着应该放了张秀榻。
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单在边角搁着方弯腿抱球香几。
香几上摆放一套茶具和两只茶碗,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卷轴,素烧的花瓶里则
着颜色各异的山花。
玄烨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跟随她的目光,将屋内打量了一番,得意道:“不错吧,朕画了样图,让他们照着建出来的。”
佟茉雪没料到他还有这番隐逸的
怀,品评道:“是挺不错的,要是屋檐下再种上几株洁白的山茶,平
里泡泡汤泉,赏赏花,岂不惬意?”
玄烨扬扬唇:“这还不简单,朕命
搬几株过来就成,山茶不难寻,难的是这个季节还有花可赏。”
佟茉雪白了他一眼,一副嫌他没常识的样子,“这个季节正是山茶盛开的季节,反而是白色山茶难寻。”
玄烨早就习惯她这般态度,也不恼,只道:“反正还要在行宫小住一两
,朕让
寻寻。”
佟茉雪仰
看眼前温柔的帝王,浸
心湖的浮标,轻轻跃动了几下。
她换了个话题,指着先前那个小佛堂,问道:“表哥怎么想到要在此处设一个佛堂?”
玄烨瞥了眼那房间,眼底浮上一抹黯然,“先帝曾欲出家,被皇祖母劝住了。朕年少时,以为出家不过是逃避世事的懦弱表现。如今登上皇位十多载,也会有厌倦朝堂纷争的时候,因此专门僻了这间小佛堂,用作短暂的避世之用。”
佟茉雪朝廊庑下的躺椅而去,惬意窝进去,试试舒不舒服,她扶着椅子,欣喜道:“和承乾宫的那把躺椅一模一样呢。”
玄烨静静看着她,难以隐匿脸上的笑意,若是能时常与眼前
到
庐小住,哪里用的着什么佛堂。
他斜倚在柱子下,瞧着她慵慵懒懒窝在躺椅里的模样,便觉无比的自在轻松,一切的烦恼都得以暂时烟消云散。
“茉儿。”
“嗯?”
“以后每月都来小住两
怎么样?”
“那来回不得一周时间?”
“什么是一周?”
“咳咳,
误,来回估计得一旬。”
“是挺误事,那每季来一次吧。”
“会不会太靡费?”
“无妨,朕只带你,再跟着几个扈从就行。”
佟茉雪望向昏黄灯光下,汤泉雾气弥漫的院子里,玄烨斜倚着柱子,通身是俊逸闲散的气质。
他凝视着她笑,佟茉雪心角仿佛也被这温泉的雾气濡湿了。
她道:“那命
再造一把躺椅吧。”
这句话说得极轻极柔,让佟茉雪听了都感到错愕。全然不似她平时佯装的那样,甚至发热滚烫的耳根也在提醒着自己:糟了,你完了。
【这俩
搁这儿谈恋
呢!】
【年轻嘛,咱茉雪前面克制那么久,终于动心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
【
鹅封心锁
呀,玄烨就是个大猪蹄子,中央空调,千万别动心啊。】
【就算玄烨是个中央空调,冬夏两季也是有实际作用的,喜欢就喜欢了呗,谁不吃点
的苦。】
佟茉雪看着
顶的弹幕飘过,心脏突突直跳,她不敢看也不敢想。
玄烨轻声应道:“好。”
庐里,温泉雾气升腾,两
隔着十步的距离,佟茉雪转
看向庭院氤氲的水雾,静默不语。
玄烨朝她走了过来,脚步一下两下,轻扣在她的心间。
她缓缓闭上双眼,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个
的位置也离自己的心越来越近。
眼看玄烨就要走到她的身边,脚步却忽然停住了。
玄烨心
有些燥热,声音低沉问道:“路上奔波了两
,你也乏累了,那个,要不……”
佟茉雪从躺椅里忽地坐起,耳根面颊早已红成一片,“不,不要,我要回去了。”
玄烨蹙眉看她,他只是想让她舒舒服服泡个汤泉,好缓解旅途疲累,她脸怎么红成这样了。
玄烨见她要走,一时无措,伸手攥住她的衣袖。
许是一个走得太急,一个攥得太猛,佟茉雪领
的几颗蝴蝶扣直接就绷开了,一抹雪白
露在昏黄的烛光里。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领
,警惕地看着他,紧咬着唇,声音
涩:“你,你要
嘛?”
玄烨被这突发的
况搞得面红耳赤,眼无辜:“没,没想
嘛。”
明明正经夫
,怎么搞得他好似登徒子一般。按说,两
同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的在宫外,彼此都这样拘谨。
玄烨忙松开拉住她衣袖的手,看向院子,努力平复心
,沉声道:“这里有住的地方,不用回去。”
佟茉雪低“哦”了一声,红着脸去扣上衣的盘扣,玄烨却制止了她手上的动作,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