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瓜。
“今儿个礼倒是行的大，”曹氏淡淡一声，听不出喜怒，“起来吧。”
“儿媳多谢母亲。”
跪在地上的
脑袋一抬起来，左边的眉毛明显比右边的要高一些，曹氏眉
皱了皱，这来的是有多匆忙。
她看不得堂堂世子妃连个仪容都不齐整，“跟我进来。”
曹氏下
示意沈星语坐到梳妆台的镜子上，一指铜镜里的脸：“瞧瞧你这眉毛，素
里也算是个稳重的孩子，身为世子妃，怎可仪容不齐整。”
“哪边？”沈星语疑惑的看镜子，“是两边眉形不一样吗？”
曹氏摇摇，用帕子给她擦了左边的眉毛，捡起几上的石黛，左右对比了下眉毛，看准了边下笔边道：“今的妆面是哪个婢子画的，当差这般不用心，这样的婢子就该撵去做粗活。”
“以前我阿娘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给我画眉的。”
沈星语仰着脖颈，一双眸子星亮，灼灼看着曹氏。
曹氏捏着石黛的手一歪，眉毛走歪了。
“母亲赎罪，这眉毛，我是故意化成这样的。”
曹氏最讨厌
子耍心机，正要退一步，沈星语抓着她的手腕，目光坦诚：“母亲，世子爷拒了您指的婢子，我知道您定恼我。”
“作为一个世家大族的妻子，我知道，我应该劝爷收下婢子，而不是拈酸吃醋，可是母亲，我不想骗您，也不想骗我自己。”
“我不想爷身边有个漂亮美丽的婢子与他夜相对，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对，可是我并不打算改，母亲，我知道我不知好歹，没有大家贤
的度量，您惩罚我吧，只要您不再给爷塞，怎样惩罚我，我都认。”
曹氏，“你真的怎样的惩罚都不退缩？”
沈星语坚定点，“不退缩。”
第9章
云烟寺是上京香火最鼎盛的寺庙，依着青眉山而建，处在半山腰，从山底到寺庙，足有三千级的台阶。
这里风景绝佳，碧色山风凌凌，清晨可以看见云海翻腾，似间仙境，傍晚可以俯瞰整个上京的万家灯火，因这绝美的风景，云烟寺的信徒很多，传闻这里的寺庙也很是灵验，这样寒冷的雪天里，亦有香客来进香。
站在巍峨的山底，是那样渺小，如一只只蚂蚁。
竹青色的油纸伞下，素色裙摆漾出弧度，执着伞骨的素手纤细一只，一折便能断了，一根通透的碧色脆簪挽起青丝，白色一圈的毛领中间，脖颈纤细修长，纤薄清雅的身姿，很难让相信，她难完成这个惩罚。
“少夫，您须得知道，虽说镇国公府如今是夫当家，但也意味着一族的责任，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处事也得按章法来。若都学您的做派，咱们镇国公府该叫说眷没个规矩教养了。”
“这台阶挺括高
，夫也是希望您知难而退。”
“夫不是那等搓磨的，她给世子爷的，必然是
子软好拿捏，不会生事的那种，您大可不必非要来糟这番罪。”
沈星语目光从半山腰处收回，道：“嬷嬷说的，我都省的，是我给母亲出了难题。”
“云烟寺的寺庙最是灵验，是我自己善妒，容不下旁，想求菩萨保佑我姻缘圆满，同母亲无关。”
刘冲家的眼角折痕邃：“少夫可知这三步一叩登上云烟寺，您的膝盖会磕
，皮
可能会烂？”
沈星语：“大概能想象到。”
刘冲家的知沈星语已经有了决断，便不再劝，“少夫若是坚持不下，可以随时终止。”
沈星语：“好。”
刘冲家的：“那便开始吧。”
沈星语垂下眼皮，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颗珠子，那是一只黑色的溪地珍珠，昨疯狂时从顾修腰上的玉带上拽下来的。
她拇指在珠子上摩挲了两下，从里汲取了力量，将珠子重新放回荷包里，绣鞋朝前迈进了两步，膝盖朝冷硬的石阶跪下去，双手撑在两侧，额磕下去，
中朗盛念。
“观世音娘娘在上，信沈星语，求您保佑我和夫君此生缔结同心，永不相变。”
起身，往上爬三步，重复这个动作，至九级台阶再一叩首。
爬了十几级的功夫，原本白
的额已经磕红，双腿打摆，大雪天里，汗珠子有豆子大挂在额。
沈星语从小到大也算是锦衣玉食，是沈祈捧在手心娇养着长大的姑娘，何曾受过这样的罪，阿迢眼中染上泪雾，率先奔溃了。
“太高了，你这样纤瘦的身子，爬不过去的，我们回去吧。”
沈星语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安抚她：“好阿迢，这件事我是下了决心，必然要做成的，你应该鼓励我。”
阿迢不愿意，“我不想看见你受苦。”何苦一定要这样呢？
她真的不懂。
“好阿迢，我不觉得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