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东宫,她一个三叩九拜爬云烟寺的台阶,好多
瞧不上她的做派,觉得她丢了闺阁
子的脸面,正妻却一派子狐媚行径,宴席上大家都非议她,排斥她。”
“我那时候问过她,为何要做这么出格的事,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会被议论吗。”
“她回我,‘因为她嫁的很喜欢,所以不想做贤妻。’”
“她预料到了一切,可依然那样做了。”
“有些事,总在道理之外。”
“真心喜欢一个,就不愿意去衡量得失。”
顾修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嗓子一下下发颤:“她说,‘嫁的很喜欢?’”
十一公主:“是啊。”
很怪,明明那是冬天,顾修看着苍茫月色,脑子里闪过她的告白,成婚第一
,她扭了腕足,他抱着她,她双手
叠攀在他胳膊上,身子微微朝他面上倾过来,红唇覆在他耳廓边。
“我这腿是故意扭的……我喜欢您,想引起您的怜惜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即便有救婢子讨他欢心的意思,但这句话也是真心的呢?
如果她的喜欢是真心的。
她那些小心思,扭足,伤膝盖,伤手,吃辣酱,怕黑,怕水,那些大大小小的自伤,小谎言,会不会是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获得他的在意?
他像溺进了水里,鼻不能呼吸,心脏像被锤子在砸,一下下……
第7章
十月十九, 大清早,双瑞,潭嬷嬷, 绿翘,不是挨了罚就是被骂, 三只当顾修今
又是心
不好。
左右沈星语下落不明之后他就晴不定。
到顾修见阿迢做了七彩索饼,蹙着的眉稍稍缓和,双目中终于有一丝满意之色,双瑞意识到自己哪里惹着这位主子了。
他们所有都忘记了沈星语这个少夫
的生辰。
实在是,沈星语这生辰,顾修也没给她过过啊, 成婚那年,沈星语十六岁的生辰已经过了,隔年她那会子又刚巧落水下落不明不久, 生死都不确定, 顾修发了疯的找, 又哪里想起来她生辰这件事。
“爷,是错了, ”双瑞跪下来请罪,“
不应该忘记少夫
的生辰。”
若是沈星语还在, 下们也该是要记着,给主子道喜的。
绿翘亦跟着请罪,顾修下颚线绷着:“你们要像阿迢一样,将少夫这个主子放在心上, 一切事物, 要像她在时一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绿翘和双瑞自请了一番罪责,顾修才挥挥手, 让他们下去。
阿迢没准备顾修的份,统共做了两碗,一碗是沈星语的,一碗是她自己的,没成想,顾修撩起白色长袍,径直在饭几上坐下,拿起筷子,一碗寓意长寿的七彩索饼被他吃了个净,连汤汁也没剩。
阿迢也不敢有意见,只盼着他吃完就走。
没成想,顾修从怀里掏出来一只镶螺钿七彩锦盒,是珍宝阁的手艺,阿迢认出来盒子上面的标识。
盒子里是一只海棠玉簪,细细的花枝子从根上分展开,枝桠轻薄,米黄色的花蕊,花瓣泛着莹润的光泽,极为漂亮。
“作为生辰礼,她会喜欢这根簪子吗?”
如此细的簪子,看着便是价值不菲,设计也新裁,看着是提前定制的,这道还真是沈星语喜欢的风格,阿迢点点
,算是肯定。
顾修努力幻想她看到这簪子欢喜的表,一刹那间脑袋空白,完全他忽然想不起沈星语的样子了。
眉又
皱起来,“我还没给她过过生辰。”
阿迢比划了一通,“少夫有给您准备过生辰礼,是您没来。”
顾修如今已经能自如看懂哑语,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阿迢又比划,“东西应该还在。”
阿迢去正房里翻出一只手臂长的锦盒,打开盖子,雪白的丝绒垫子下,里静静躺了一柄剑,鱼皮剑鞘,凌霄花纹,剑柄上镶了一颗明亮的玛瑙。
抽了剑鞘,顾修一眼识别出来这是最锋利的陨铁打造,刀面在光下闪着银亮的寒光,刀线的线条很流畅,极为漂亮,应该是铸件大师打造。
“这剑少夫花了很多心思,问了许多
才找到最好的铸件大师,这花纹都是她设计的,准备了许久。”阿迢比划着沈星语花的那些心思。
顾修指腹摸索着剑上的花纹,像是要将这花纹刻进心上。
他将剑同一只锦盒摆在一起,去年的时候,他也有给沈星语备生辰礼,到来,他们谁都没为彼此过上生辰。
若是能再给他一次机会,给她过个生辰就好了。
沈星语这个生辰过的并不凄凉,相反,很热闹,许多跟着她今年种红果果的农户都送上了自己的心意,更别替许多管事,跟着沈星语发了横财的供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