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
江玉珣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少年明显已经喝醉,但他仍不忘自己今天的重点。
江玉珣忽然
地看向应长川 :“臣以为,陛下应耐心等待三年,补全这张舆图……而在这期间,朝廷正好可以修整怡河。”
“望陛下三思——”
-
少年的话掷地有声。
一遍遍在空寂一片的流云殿上回
了起来。
话音落下后,江玉珣无比认真地看向应长川,一边眨眼一边期待对方的答复。
无论是
探折柔,还是怡河截弯取直工程,都是国之大计。
绝不可能今晚便
定下。
……更别说提出这件事的
明显醉着。
天子停顿片刻终于缓缓开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江玉珣……再一次端起陶罐,起手想要替自己添满。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江玉珣颇为懊恼地将陶罐放到了一边,“我也没喝几杯呀……”
说完,他忽然放下陶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看他这动作显然是醉的厉害。
应长川不由蹙眉。
他正要唤桑公公过来把
扶回房间,却见江玉珣一脸严肃地朝自己看来。
“陛下,有算盘吗?”
算盘?
江玉珣醉成了这样,还想算什么。
应长川心中虽疑惑,但他停顿片刻,还是唤桑公公取了一把进来。
喝醉里的江玉珣,半点也不跟应长川客气。
等桑公公将算盘拿来时,他已自顾自地研好了墨。
“江大
,算盘给您。”桑公公极其热络地将东西递了过去。
同时忍不住偷偷朝纸张上偷瞄了一眼。
没想到只看见一堆鬼画桃符。
清风
过流云殿,桑公公瞬间嗅到了一阵浓重的酒香。
……江大
这是醉了吗?
他有些不确定地抬
朝应长川看去:“陛下,请问是否现在送江大
回房休息?”
不料应长川竟摇
道:“不急。”
此刻天子无比好,江玉珣醉了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陛下。”桑公公向应长川行礼,缓步退到了一边去。
一时间,流云殿内只剩下了少年敲击算盘,发出的“啪啦”声响。
江玉珣已经有很多年没用过算盘,故而不能做到完全心算。
他一边在算盘上敲打,一边极其认真地念叨了起来:
“……春酒一斗七十钱,蒸这些烈酒大概用了三斗春酒。三七二十一……一共二百一十钱。还有工费…木柴费……物以稀为贵,再乘以十倍……”
不出半盏茶时间,纸张上便布满了江玉珣留下的歪七扭八的字迹。
一开始江玉珣勉强还能算清。
到后来,嘴里的数字便
了起来。
“……嘶,三百五十钱乘以十是,是……”
应长川淡淡道:“三千五。”
“对对!”江玉珣迅速把这个数字记了下来。
末了又继续道:“三千五百钱,一两等于十钱,所以一共是,一共是多少两来着?”
此刻他的脑袋已经变得比石
还要沉,但仍不肯休息,而是执着地想要算下去。
“……算了,四舍五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