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酬就要结束了。”
长孙蛮忍无可忍,她抓紧公主娘的裙摆,悲愤道:“我长这么矮,本来就看不到什么,你还让我带个门帘子!怎么不会影响到我!阿爹,你太欺负了!”
“……”她爹脸上的微笑一滞。
长孙无妄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儿去,他略有些尴尬的清咳两声,“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多……”
“她一个小孩子戴什么。”久不做声的萧望舒发言了。
男仍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他抬
看去,只依稀辨认出她幕纱下姣好的
廓。
萧望舒伸出手牵着小姑娘,淡淡道:“此处已是并州之境,在你幽州家臣的地界上,你还在担心什么。或者……我可以理解为燕侯并不自信能将我带回幽州。”
这句话显然在挑战她爹作为一个枭雄的尊严。长孙蛮眼睛滴溜一转,瞅着她爹站起身,宽大的背肩挡住了巷灯火,他背着光,脸上色一片模糊不清。
很快,长孙蛮听到她爹“啧”了一声。
他侧过身子,火光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照见脸上慵懒随和。长孙无妄漫不经心地扔回幕笠,随行死士皆都屏住了呼吸,却听他道了一声:“算了。”
众心思微松。何错赶紧吩咐
去别院收拾打理,又整顿行路内务。期间还挑出两个机灵点的属下,跟着去长孙蛮身边伺候。
……
不得不说她娘在玩弄心这方面登峰造极。长孙蛮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起作用的事,她娘轻描淡写说了两句,就能让她爹缴械投降。
对此,长孙蛮欲言又止,她看看这俩没事,心里不住地嘀咕——这出激将法她都能看出来,她爹会不知道?
想归想,待转出巷见过一众热闹,长孙蛮立马把心思抛了个
光。她像只出笼的鸟儿,欢欣鼓舞地又蹦又跳,直挠得萧望舒不得安宁。没过一会儿,她娘就放开手,颇为
疼地呼了
气。
这般景象长孙蛮自然不得而知。
高平县虽是偏远小县,但地靠司隶部边防,地方习俗其实同京中没有什么区别,充街塞陌,聚戏朋游。夜市上俱是琳琅满目的小镇特色,她早就被迷花了眼睛,也没注意什么时候脱开了萧望舒的手。
他们此行身边还跟了两个死士,估摸着是她爹想到了上次洛阳夜游时闺的兴奋劲儿,特地遣来相随提东西的。
果不其然,长孙蛮叽叽喳喳一路就没消停,一会儿摸摸龙灯上的毛穗子,一会儿又停在香料摊前挨个儿闻闻。被自家统领委以重任的两个死士跟在身后,有苦难开。他们大包小包提着,有风车竹,有糖饼豆皮,还有新鲜出炉的毛炒栗子。
能有死士看着,一向不和的夫妻俩同时松了气,偷得片刻清闲。
这会儿,小姑娘又停在围满群的傩戏前,开始笨拙地优孟衣冠。她举着胳膊,小马步扎得摇摇晃晃,偏生还要学
家傩戏伎子来回动腰,模样滑稽可
。萧望舒的笑声从幕笠下传来,看样子心
十分不错。
知道公主娘开心了,长孙蛮也就停下动作。她蹬蹬几步扑进萧望舒怀里,嗲着道:“阿娘!新年快乐!今年还没出元月,我这声问安可还来得及?”
除夕夜国宴她就跟萧望舒闹脾气,后来又被她爹一意孤行带离长安,几经波折至此,今年的年夜也快磨蹭完了。
萧望舒一怔,她抬手搂住闺的背,道:“当然来得及。只要是阿蛮的祝福,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说着,她于川流不息的群中蹲下身。
这份举措很少见,少见到长孙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对于向来注重皇室威仪的公主娘来说,在外面前,她从不会轻易打
自己的仪容。
隔着一层素白幕纱,萧望舒对上她明亮的眼睛,祝福道:“阿娘也祝你冬安。愿我儿阿蛮开泰顺遂,无病无灾。”
长孙蛮点点,补充道:“你也是。阿娘也要健康平安,还有……”她看向一旁淡笑不语的长孙无妄,
认真,朝她爹伸出小手,“阿爹,新年安康。”
恰如此时,不远处竹声响,噼里啪啦。街上的孩子们拉着手,围着烟火笑闹。街尾走来两列衣着华丽的出游
群,数位小孩儿提着春灯跑来跑去,看样子也是高平县酬的风俗。
两街倚在门户下的百姓纷纷涌来,一阵高声道:“出灯了——”
霎时间,流剧增。无数
冲散了游灯队伍,更有甚者抢走了小孩儿手中的春灯,怪的是,两方
马皆都兴高采烈,似乎这并不是败兴之举。
同时被冲散的还有长孙蛮。
她刚刚正在努力营造出一个幸福之家,结果没等到她爹上贼船,却等来了高平百姓一哄而上。
长孙蛮到现在还有些懵,她站在原地昂望了小半会儿,总算看出来这名为“出灯”实为抢灯的风俗,应是高平县的盛会之一。
不过还好,虽然没瞧见她爹娘,她倒是瞧见了两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