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遮住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错挠挠,从怀里递出一封书信,道:“君侯,前些时
派去并州暗访的密探有消息了。”
之前洛阳时,长孙无妄就命他派
继续查访司家一事,原想着再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没想到还真有一些蛛丝马迹。
长孙无妄拆开那封信,尚没有什么变化。
何错就密探的话再次复述道:“他们在并州其实没有查到什么,是后来听说有要在瀚海
易几十匹中原战马。这些年边境未有战事,军中战马更是备册在案,不可能会遗失在外。他们察觉不对,去瀚海一探究竟,结果发现确实有数量不少的战马。虽然没有传言中那么夸张,但有一二十匹,还……都是白蹄乌。”
白蹄乌,马如其名,是一种仅有四蹄雪白的黑色战马,在数年前只为玄衡军所用。自司家覆灭,白蹄乌也被军中众视为不祥,这些年来渐渐驱逐于军营马种之外,从一等战马沦落为平常百姓之物。
长孙无妄掀眼看他,放下手中的信,“在瀚海何处?”
“瀚海销金窟。”何错喉咙紧了紧,“这次查探并不顺利,销金窟内应该还有其他的探子……我们的
迟了一步,他们先掳走了马贩。不过他们的
没我们多,马贩被我们带回来了。”
瀚海凶险不比中原,何错心里清楚自己必须要打消君侯亲去的念。幸好带回来一个匈
,否则拦不住君侯亲去瀚海,一旦出了什么危险,他跪在老家主坟前自戕谢罪都是不够的。
马贩脸上挨了好几道鞭痕,看样子是被严刑供过。作为商
的本能直觉,他立刻确认这个寡言不语的男
才是这里的老大。
“您,您不要杀我!我塔努尔没有杀过中原!相反,我还救过你们中原
,您和您的同伴不能恩将仇报。”
“救?”男往前俯低身子,眼眸微眯,屈起的长腿似乎蓄势待发。
塔努尔被这赫的气势给吓住了,他吞
唾沫,想起了姑衍山上吃
不吐骨
的狼。
他颤颤巍巍说道:“是……我救过,救过一个中原。她为了报答我,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送给我了。她说这些马来
不小,但很值钱。如果我想发大财还想活命,最好养几年避避风
再卖。”
这个答案确实出意料。看起来一切线索都断在了这个
身上。
何错忍不住问道:“那这个呢?她从哪儿来的这么多战马。”
塔努尔擦了擦脸上的汗,连忙摇:“我不知道。她给了我这么多东西,却只要走了我那一
快死的老骆驼。然后……她跟着瀚海的太阳,骑着骆驼走了。”
……
长孙蛮昨夜睡得不踏实,半睡半醒间眠了好一会儿。孟旭从帐外端来米粥,一不小心踢翻了门的
篓子,惹得一
惊呼连连:“唉傻大个儿!我才理好的药
,你别动、别动!”
长孙蛮揉了揉眼睛,看见孟旭憨厚的红脸。
“外面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弄了
药。已经有
去帮忙了。”孟旭抱起她,仔仔细细为她穿好蓝色小棉袄,“林将军把我们安排在了营房后地,您现在的身份是他贴身军医手下的小药童。”
长孙蛮瞪圆了眼睛,小指指着自己鼻子:“我?药童?”
孟旭忍俊不禁,点点道:“是的。不过不用担心,军医大
说了您不需要做什么。”
小姑娘的眉毛拧成了毛毛虫,她试探问道:“军医大……该不会是我阿……”
孟旭拍拍她肩,小声提醒着:“多眼杂。”
长孙蛮懂了。她不再说话,撅起嘴把米粥喝了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