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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青衡满手血的走出来，蹲在山泉前清洗双手。
“啧啧，我这手艺还没荒废，要学吗？你爹中的三箭我可都拔出来了。”
“三、三箭？”
“胸前，后背，大腿。”她停了下动作，点
：“嗯，手臂一剑，腰间一剑。挺这么久才倒，是个汉子。”
长孙蛮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从石上爬起身，想要冲进山
去看看她爹。
她姨母却慢条斯理唤住她：“诶，你忙里忙慌
啥呢。”
“我要进去，我要看看他。”她抽噎两声。
“
都还直挺挺躺着呢。醒都没醒，你进去添什么
。”
“我、我看两眼都不行吗。”
“不行。”
司青衡终于洗净了手。她招手让她过来。
长孙蛮眼泪汪汪，委屈不解。
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她姨母按着她双肩，拿腔作势：“大之间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有你娘在里守着，你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呢，乖乖一边儿待着。”
一提起她爹娘，长孙蛮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刚刚她爹一倒下去，她娘就慌了。距离不算远，可她娘还是摔了一跤，又跌跌撞撞跑过来，搂着她爹，脸上血色全无。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偏这俩嘴比谁都硬，平时不对付，现如今又开始往长孙蛮受伤的心窝子塞糖。
她一点都不喜欢刀尖舔糖。
本意想在小姑娘身上擦水的司青衡手一顿。
她迟疑着抬起手，放在长孙蛮软乎乎的细发上，摸了摸。
“不许哭了。”
这一声犹如泄洪决堤。
小姑娘扑进她怀里，痛哭出声：“姨母——”
司青衡微微一愣。
片刻。
那只手放下来，终是按住她颤抖不止的背。
司青衡轻声：“别哭，他会没事的。”
第章 参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