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皇帝,高怀瑜本该也颔首还礼。可如今他只是个身无一官半职的老爷子,高怀瑜却是大魏郡王,一个郡王不该对一个平民行礼, 高怀瑜便只是垂眸点了下。
他这也差不多是在给高怀瑜行礼了, 难免有些不快。
旁这时送上矮座, 扶他这个
发花白的老
坐下,皇帝依旧歪歪斜斜十分散漫,一点没要跟
谈正事的模样。
高怀瑜在给他剥葡萄,案上的果盘里已经摆了好几颗剥好的葡萄果。剥完这一颗,玉珠捧了手帕给他,他接过擦了擦手,便正襟危坐,没有再动。
“听闻谢老得了病,连门都出不了,不知如今可好多了?”皇帝依旧歪着,跟旁边高怀瑜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这话分明是在嘲讽,谢陵听得出来,怔了怔道:“老夫缠绵病榻半月,得陛下庇佑,今早已是好了许多。”
睁着眼睛说瞎话胡拍马
的功夫还真是不浅,元熙冷笑一声,长叹道:“谢老要保重身子啊。”
谢陵连连应声道:“谢陛下关怀。”
元熙笑笑,开便是一问:“谢老辅佐几代君主,有何功于社稷?”
谢陵愣了,一时分辨不出皇帝这话是在问什么。或许根本就不是在问,而是在讽刺。
“老夫惭愧……”他准备以谦逊之态把自己在燕国朝堂多么位高权重吹嘘一番,然而他只开了个就被打断。
“惭愧?”元熙笑,“是该惭愧的。”
高怀瑜轻轻叹了气,即便面前这个老
当年没少给他添堵,他现在看着一个白发老
在元熙面前被呛得满脸菜色,也颇有几分同
。
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小伙子训斥一个七十岁的老爷爷,这场面看着是有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