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两子背上陈寄北母亲,一路回了江城。
十二月里,江城已经落了雪,不管路上还是山上,全都白茫茫一片。
两根据记忆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清
净地表的雪,在上面架起了柴堆。
这时候东北的土已经冻上了,如果有去世,要么把棺材停在山上,等春天开化了再埋。要么就像他们这样,架火堆,等火堆将土层暖过来,变软了,再开始挖。
安葬好陈寄北母亲,夏芍把两个孩子都带过来见了见,除夕烧纸,元宵送灯。
那灯是承冬和半夏亲手做的,萝卜切寸许高掏成碗状,碗中间扎一根牙签。牙签表面缠了棉花,油浇上去,灌进碗里,用火柴点燃,就可以送到山上去了。
陈寄北亲自带着孩子上山去送的,回来的时候下了雪,父子三身上都落了薄薄一层。
夏芍拿了扫炕的小扫帚帮他们扫,扫完两个孩子刚到陈寄北,男一歪
,冰凉的面颊贴到了她手上。不仅贴,他还按住她的手,像是要从她这里汲取些温暖。
半夏当时就用手捂了眼,“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是没看见,手指间却有缝隙,隐隐露出一双灵动好的大眼睛。
可惜只看了一眼,脑袋就被承冬扳了过去。
半夏有些不满,“哥你又动我,我
发都被你弄
了!”
“都好几个月了,你还没看够?”承冬没撒手,按着妹妹的脑袋就把推进了屋里。
“说了别弄我发!”门关上,还能听到半夏抗议的声音。
大概在她看来,自从回了趟老家,自家到中年的爸妈突然就开始秀恩
了,旁若无
地秀。早上妈妈给她剥个
蛋,她爸都要用那黑漆漆的眼睛望她妈,“我的呢?”
然后她妈又莫名特别心疼她爸,赶紧给她爸也剥了一个。
看了两天,她就不想吃蛋了,感觉有点噎。她哥比她
,直接把
蛋装进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