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军属出力垦荒,但民宅不属于福利,必须用工分来兑换。
现在先把房子分给大家,属于预支质的,如果接下来的三年里工分抵不上,就会收回。
所以如果真的分开了,师翱师翔这两个大纨绔就必须作为自己户上的劳动力出来
活儿了。
至于景元夏跟师震,因为两子都有军功在身,又放弃了省城那边的
休所作为养老的福利,所以是可以直接在海岛领一套房子的。
他们不需要上工,也不需要强制做什么贡献,可以安心养老。
景元夏看看她这两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儿子,不禁有些担心:“你们两个真的能承担起一户之主的责任吗?”
师翱师翔自己也没有信心,总之,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就算想退回去继续好吃懒做也不行了。
只能赶鸭子上架。
于是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叹了气。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弄个地方住着再说吧,说不定岛上也有可以偷懒耍滑的工作呢。
比如运输队,那就是兄弟俩的老本行啊,努努力也不是不行的。
总之,今晚就商量到这里了。
因为家里男同志多,不方便,所以三个同志和保姆洗澡的时候,需要把他们撵出去,关上院门再洗。
男同志全都出去遛弯儿消食。
走在路上,群众们议论的也都是分房的事儿。
有那单身的小伙子和大姑娘,为了能分到稍微宽敞的民宅,正琢磨着要不要临时凑合做夫妻呢。
师敬戎听着,忍不住发笑,这些简直把婚姻当儿戏,以后又不是没有新的分房政策了,只看眼下是要吃大亏的。
不过这事他也管不着,毕竟民宅这边的分配是冯百胜负责的。
等同志们洗好澡,院门就敞开了,男同志们回去洗澡。
全都收拾完,裴素素想起要拜访冯百胜,便拉着师敬戎出去了。
师翔在院子里看着顶稀稀落落的星星,忍不住感慨:“好想回去啊。”
师翱拍拍他的肩膀劝了劝:“没办法,爷爷身份敏感,咱们做孙子的总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除非断绝关系,可是这对一个古稀之年的老来说,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再说爷爷又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做孙子的怎么能当白眼狼呢。
师翔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习惯这种野一样的生活。
没错,这里除了一些砖瓦房,什么也没有,他觉得跟野没有区别。
师翱想起那个做了半年真野的小弟,不禁有些羞愧:“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你看看小弟多风光,素素跟着他也不用受委屈。咱俩就不一样了,你心里肯定觉得对不起雪儿吧?”
“是啊,我本来答应结婚后让爸妈帮她换个工作的,现在好了,直接跟着我当野来了。”师翔也有些不安,他那娇滴滴的媳
,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要是他们能像小弟一样,走到哪里都能亲们遮挡风雨就好了。
两个把生当儿戏、得过且过了三十二年的男
,在这一刻,在这一片星空下,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不作为是一种罪恶。
当爷爷需要庇护的时候,他们什么也做不了,要不是他们撞了狗屎运把小弟认了回来,也许现在爷爷已经处在风中心,任
羞辱了。
想到这里,兄弟俩的心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
过了好久,师翱才说了一句:“努力吧,趁着一切还来得及。”
“是啊,趁着孩子还没出生,我得给我和雪儿拼一套像样的小院子啊。”师翔也终于吐露了心声。
当没有优秀的兄弟做比较的时候,堕落是不可耻的。
哪怕那个假妹妹优秀耀眼,他们也不在乎,因为这个社会对他们的身份定位和责任定位是不一样的。
所以那个妹妹优秀与否,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现在,跟小弟剧烈的地位落差,巨大的待遇差距,让对兄弟第一次有了“知耻而后勇”的意识。
他们就这么站在星空下,听着远处群众的议论声,听着身后大山里的虫鸣声,默默握紧了拳。
冯家今天占的房子位子很好,就在最中间的位置,最开阔的地段。
这是冯宝莲抢占的黄金地段,很多都会从她家门前经过,然后感慨一句,啊,这就是冯主任家啊。
还有会好的打听,冯主任有几个儿子几个
儿,结婚了没有,媳
来了吗?好不好相处?
每到这个时候,冯宝莲提前安排好的狗腿子就会在院门帮她做宣传。
“冯主任媳去世了,只有他跟两个
儿一个儿子来了。你们是没看见啊,他那大
儿长得跟天仙一样的,还没有嫁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