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眼骤然一冷，捏住她的下颌，道：“你这是何意？”
“我只想知道，表兄是如何登上?这锦衣卫指挥使之位的？”
菱歌收敛了以往的娇俏柔软，在这一刻，她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
他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他猛地松开了她，道：“沈菱歌，你我之间，似乎还没有熟稔到你可以质问我这种问题的地步。”
一瞬间，他便全明白了。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也知道她想做什么。正因如此，他才觉彻骨寒凉。
风起，菱歌鬓间的碎发正拂在她脸上?，她的脸被?冻得雪白，鼻尖和唇泛着淡淡的红色，明明是那样柔软的
子，眼眸却又如此倔强坚毅，好?像这世上?本没什么让她害怕的，也没什么让她牵挂的。
陆庭之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眸光，从前在他身?边，她总是和顺乖觉。让他忘了，她从前便并非是这样的一个
，就算经历磋磨，也未必能改本
。
可在这世上?，太过执着并非好?事。
他不知该如何劝服她，只是将伞扔在地上?，道：“你若认定了要走?这样的路，便该知道，这路如同在大雪中?独行。”
菱歌将大氅脱下来?还给他，一言不发便转身?踏
雪中?，连伞都未曾拾起。
他盯着她的背影，握在腰间的手紧紧攥着，却终究没有出言唤她。
直到大雪覆盖住她的脚印，他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早知道，她会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
他不能奢望，她会忘掉一切，安安心?心?地过平常家的
子。
他顺着她走?过的路跟上?去，直到远远望着她走?宫门，才转身?离开。
*
菱歌直到了宫门，才伸出手来?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抖落了肩上?的雪。
这一路，还真是难走?啊！
之前霍初宁对她说陆庭之与当年?之事有关，她还不曾相信，如今却是半信半疑了。
若非如此，只怕他今的反应也不会那样大。
她正细细想着，便听?得有唤她。
菱歌一回
，正看见兜兰站在不远处，原是霍家的要出宫了。
第44章 霍家
一个时辰前, 永宁殿。
霍初宁看着霍夫怀里的霍玟，一时间有些恍惚。
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如?今的霍夫便还是个妾室, 根本不配坐在这里。而她母亲, 是不是就不会被
死？
“娘娘？”兜兰轻声唤她。
霍初宁回过来，只见霍秉文已站在了她面前，躬身道：“娘娘在宫中?侍奉陛下?，也须得当?心自己的身子，臣见娘娘思倦怠, 实在担忧。”
霍初宁冷着脸道：“父亲既知道本宫在宫中?的处境，便不该一次次带着进宫来, 没得让皇后娘娘看见, 又该说?本宫恃宠而骄。”
霍秉文被她一番话说?得好生没脸, 只得赔笑道：“是, 是……娘娘先得有陛下?宠
，才能恃宠而骄呢。旁针对娘娘，也是妒忌的缘故。”
霍夫笑着道：“从前谢瑛在，还有和娘娘分庭抗礼, 如?今全京城只得娘娘一个美, 陛下?不宠娘娘，还能宠谁？”
“谢瑛的名字，也是你配提的？”霍初宁淡淡说?着，眼底满是嫌恶。
霍夫被她冷不丁地这样一说?, 脸色马上冷了下?来, 想要发作, 却又忌讳这是在宫中?，因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难看极了。
霍秉文朝她使了个眼色，霍夫才悻悻住了
，低去哄霍玟，道：“妾是不配，可妾好歹也为霍家延续了香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娘娘这样说?，等玟哥儿?长大了，让旁怎么瞧他？”
“你少说?几句！”霍秉文嗔道：“娘娘心烦，你就别跟着添
了！”
“是。”霍夫随应道。
霍秉文低声道：“娘娘，听闻瓦剌那便差送了个子来，是陛下?从前在瓦剌时纳的子，过不了几便会到京城了。”
霍初宁端着酒盏的手指一顿，道：“不过是个村
，也值得父亲去提吗？不过父亲这消息，倒是灵得很。”
霍秉文笑着道：“臣是为了娘娘，才与杨阁老走?得近了些，希望能帮得上娘娘。”
霍初宁抬起来，瞪着他，道：“是么？”
霍秉文讪讪笑笑道：“臣听闻，那子待陛下?很是痴心。陛下?是长
之，只怕这子宫，会……”
“父亲也说?陛下?是长之，难不成会为了个村，弃本宫而去？”
“这自然不会，自然不会。”霍秉文连声道。
霍秉文又问道：“今，陛下?可来看过娘娘？”
霍初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