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舍微扯了扯嘴角,虽说心里的确一松,但要叫他哈哈大笑,却也咧不开嘴,只抓了抓脑袋,道:“好歹不用心他对阿巧那污糟心思了。”
阿巧换了新茶回来,恰巧听见这话,立在门边顿了一顿,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等她再进屋送茶时,陈舍微就不说这事了,只想着陈舍嗔和陈舍巷早早地去了泉州,正赶上时候呢,肯定是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陈舍微原本只在心里促狭,想着他俩会不会捧痰盂,哪里知陈舍嗔岂止捧了痰盂,眼下正光打雷不下雨,一阵阵鬼哭狼嚎,真比亲爹死了还伤心。
天色暗下来,值的
了班,戏台下的
也换了一波,大家揣着瓜子,藏着糖饵,捏着橘子,享受着难得闲散有趣的一夜。
陈绛今天是看了个痛快,回内院的路上还在同吴燕子论着戏本。
“阿凌,你说是不是?”
陈绛一回,发顶那两只缀了一圈细密密小珍珠的髻鬃在月光的照耀下折着点点白润的光芒。
背着一竹篓烟火的高凌觉得,她像一只刚长了犄角的小羊羔,无比的招喜
。
“是是。”他忙不迭道,过了会子又好的问:“是什么啊?”
吴燕子咬着嘴唇笑得发抖,陈绛带点嫌弃又关切的看着他,道:“阿凌,你是不是这两天炮仗玩得太多了,震着耳朵了?”
炮仗主要是听个响亮,好看的是烟火。
冬夜虽冷,幸而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