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儿飞速肿起的左脸。
“我叫你端茶,可叫你笑了?”老秀才气哼哼的,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道:“这样不矜持,谁看得上你?跌份!”
吴缸隐隐听见响动,转身看了眼,不过没往耳光上想,心里记挂着农事,正往家里去,就见吴老娘提着粥给他送来了。
见他一边走道一边扭脸看老秀才院门呢,吴老娘心里直泛嘀咕。
她是个直肠子,上午吃的饭下午就屙了,哪里存得住话,瞧着吴缸蹲在田边上喝粥,蹭了蹭他额的汗,道:“老秀才可招呼你了?”
“嗯,进去喝了茶。”吴缸没在意的道。
“可瞧见他儿了?”吴大娘又问。
吴缸瞥了老娘一眼,唏哩呼噜喝光了粥,道:“真鲜,娘,你搁了多少淡菜,我嚼着都是
。”
每一勺都有料,贝鲜美,山药软糯,又是新米熬出来的粥,绵密细腻。
米香也没叫淡菜的鲜香给压下去,而是从粥水的热气中蒸腾出,安静而悠长,叫脾胃舒畅。
“那不是六少去年夏天叫在福宁府收了十来斤吗,你爹那天刚好碰见郭管事下货,也管那商贩买了两斤,还有半斤呢。你喜欢我再做就是了。”吴大娘捶了他一下,道:“问你呢。”
吴缸皱皱眉,道:“瞧见了。”
一看他这个表,吴老娘就知道没戏,指定看不上眼,她心里也愁啊,叹道:“儿啊,你就同娘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你这整天跟着六少跑,娘欢喜你有出息,也心疼你身边没个知冷热的
。你这年岁了,有手有脚有脑子,又是个血气方刚的,怎么就没想着做亲呢?”
吴缸抓着碗没说话,只瞧着水稻田里一圆圆密密麻麻的浮萍。
吴大娘瞧着他眉宇间的绪,像是仰望着什么不可得之物,她脑海中一个闪念,忽然道:“你是不是瞧上六爷府里的
了?”
吴缸被老娘突如其来的机敏吓了一跳,差点没顺着坡滑进稻田里。
这下可坐实了,吴老娘直拍自己大腿,又去拧吴缸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