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半不会管同漳州客商的买卖,起码细节的东西没力管了。若是阿凌不在,这事儿应该由我接手,可我有公务还有自家的田产要打理,多半会倚重阿凌手下一个姓尤的小管事,这尤管事是阿普叔引荐的,所以,更可能直接全盘
给他。”
谈栩然不言不语的安静听他分析完才道:“那么,查一查这个尤管事吧。”
手掌上的刀伤对高凌来说根本不在意,买卖上的事该怎样还是怎样,没有变动。
谈栩然的这个猜测令陈舍微心里沉甸甸的,下刀飞快的切了几片腊。
这腊是五花腩晾成的,薄薄一片,望过去肥瘦相间成三线,瘦如红瑙,肥若脂玉,在煸过蒜末、番椒的油锅里滋滋响动,又有了透明的质感。
陈舍微将处理好的蕨菜倒油锅中翻炒,只消一会功夫,令蕨菜和腊
的滋味彼此浸润,这道春菜就好出锅了。
吴缸已经去田忙活了些时
,今儿才来泉州小住一两
,给陈舍微带来了一大把的尖细野笋。
别的笋都还有笋衣要剥掉,这种小野笋简直得像是嚼吃竹沥。
野笋细剁成末,下刀都无感,像在切豆腐,油锅小火烹出一
清新的春
香气来,再搅蛋
倒下去就成了。
陈舍微一边招呼小荠盛饭,一边道:“老三送来的野笋还有好些,你叫阿小都给做了,配腊煸得
一些,或者同豆豉一块炒。阿凌今年进了乙等,学业繁重有时候就歇在学舍里了,记得叫
给他送去,春
里短吃的,菜市里若没有好鱼获,叫
去弄些鲜灵的小杂鱼也是一样。”
小荠一一应下,一家三坐定吃饭。
虽说陈舍微平里对高凌也很是关怀,但听他方才那碎碎念的一大串,心中应该是有些愧疚了。
若真是要杀高凌的同铺子里有牵扯,岂不是叫几个钱给害了!?
想到这,真叫忍不住的打寒颤。
谈栩然端了一碗黄芪枸杞老鸽汤递给陈舍微,微微发苦的药香熏蒸在他面上。
“这几瞧你骤然忙起来,只怕身子吃不消,喝一些。”
陈舍微乖巧的一饮而尽,觉得身上暖了几分,胃也回来了一些,夹起一筷子蕨菜炒腊
送
中。
蕨菜温柔清冽的苦被腊的荤香完美包裹,
脆香爽,春天都要溢出唇角了。
陈舍微咽下一饭,心中郁堵稍稍化解了一些,他道:“铺子里我去查,让黎岱帮着也查一查。”
要查尤管事,其实阿普叔也跑不了,毕竟是他引荐的,但陈舍微对阿普叔的怀疑不大。
他这个年岁的了,虽也是
矍铄,但就像一只飞累的鸟,年轻时天南海北的走过,现在偶尔能飞上一圈,更喜欢乖乖待在有食有水的地方,翘着腿安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