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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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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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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栩然在信中与陈舍微说了这事,他言,生漆这种东西鲜有受得住的,更可能是谈家一代代做漆器,沾生漆,逐渐耐受,遗在血脉里传给了陈绛。

陈绛身边的几个婢没一个受得住,小雨替她收拾漆料时不小心沾到一点,夜里挠得见血,现在还有一处淡疤。

自此,陈绛就只在侧院里琢磨练习了,除了谈栩然和她之外,只有两个稍微还受得住些的婆子会进来打扫收拾。

近来陈绛在学着做碗盏,漆器行里的漆器多是大件,但陈绛喜欢做小件。

高脚宽黑漆碗已经磨好了木胎,上了两遍底漆,上了灰后又磨,磨了再度上灰,这样一只小小碗盏,还未做面上的花纹样式,就已经花费了陈绛十几的功夫。

给漆器上漆,得在密不透风的室内,而且天气既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如今正合适。

陈绛手里捏着一只黑漆碗,却没用金、金箔,也没用银杏或枫叶做模烙,而是捡了一碟院里随处可见的婆婆纳,要用这指甲盖大小的蓝花,缀进这一片莹泽浓郁的黑海中。

她手边的长案上有一个三层的小架子,一层层晾着七八件黑漆螺钿首饰。

有一对细镯子,一个宽扳指,一对黑漆蝴蝶耳坠子,一把扫胭脂的绒笔。

这几样是陈绛做出来的第二批黑漆首饰了,已经可以用了。

一批是陈绛和谈栩然一起做的,主要一套黑漆金的发叉,一共两对,分别是银杏、蝴蝶还有梅花、柳枝,再就是一根古朴端庄的黑漆螺钿扇形簪。

黑漆的首饰总觉得在乌发上不点眼,但金耀目,螺钿幻彩,更如夜幕星辰,银河流转。

除此之外,黑漆首饰的端庄之气也很适合上了点年纪的

谈栩然设计了几套纹饰,曲竹韵和蔡卓尔瞧见都觉得很好。

蔡卓尔已经定了一套发簪发叉,准备送给母亲,据说老太太早年劳,满华发,银丝如雪,戴着黑漆首饰,必定夺目且内敛。

而曲竹韵想到的则是长嫂。

她的嫂嫂虽只有零星白发,但她生不喜花俏,金银玉石都觉俗气,也许这黑漆首饰,能得她几分青眼。

一批的黑漆首饰没有卖,拿到漆器行打样了。

前些子陈绛去巡铺子,他们已经做了一批出来,发去月港了。

第二批首饰谈栩然没有手,全是陈绛自己做的。

细镯子是给她自己的,宽扳指是给陈舍微的,耳坠子是给谈栩然的。

至于绒笔则是曲竹韵定的,给的价钱相当可观,以致于陈绛做这只绒笔的时候心极好。

各色炫彩繁复的贝壳,片片细择薄削,衬了黑漆之后,更是华彩动,如星芒坠碎。

蝴蝶翅膀上的鳞片最是麻烦,不能贪图方便用一片薄贝盖过,而是要敲碎了,用小镊子分出青紫绿,再一粒粒排布出真而幻妙的色泽来。

这种东西光想是想不出来的,冬里高凌和杜仲去山里打猎,在几丛金露梅下见到几只冻死的蝴蝶,就带回来给陈绛了。

此时装蝴蝶标本的匣子摆在这漆室的长案上,偶尔陈绛带它去下研究翅膀的花色,春风轻拂,似乎还能振翅飞翔。

装着婆婆纳的碟子已经空了,陈绛手上黑漆漆的小碗已经通身蓝花,别有一种灵动趣味。

她不知那些漆器老师傅看了会怎么想,只知道自己很喜欢。

‘嗯,等彻底弄好了,给小妹搅糊糊吃,哦对了,那还得做个配套的小勺,小小的那种。’

陈绛想着站起身,把两个细镯子一左一右的套在了腕上,收好了扳指和绒笔。

原本想把蝴蝶耳坠也收进去的,指腹触了触银针,觉得似乎太软了些,就一边歪首在耳上试戴,一边往外去。

‘银针是软些,不过还行。’陈绛想着,就瞧见院门站着个,“阿凌?”

她忙将房门带上,又道:“你回来了?快些出去。”

没想到最受不住大漆的居然是高凌。

生漆运进府里,推车只是打他边上过,桶盖都没掀开,高凌一闻见那味,居然就抓心挠肝的痒。

高凌往后踱了两步,等陈绛出来。

他去汀州看陈冬嫁妆里的那处铺面了,已经有大半月没见她了。

想得发痒,比生漆更叫他痒。

陈绛离他越近,高凌的眸色越

她的襻膊反束在身前,所以可以自己解开,吊着衣袖随即落下,遮住白的胳膊,举手投足间,唯有黑漆细镯在腕子上晃动着。

高凌稍有失落,随即目光落到她微笑的脸庞上,就见陈绛耳畔黑翅彩鳞蝴蝶停歇,妖娆曼舞,不是她平里那种简单可,灵动雀跃的首饰风格。

更,妩媚。

‘这是给婶子做的吧?’高凌揣测着,‘可是阿绛戴着,也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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