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能有办法安定诸臣,能像父亲那样有威望震慑世家,也不至于让皇叔拖着病体还要心这些纠葛……皇叔比我父亲还小几岁, 却苍老得那么快。”
她受不得这许多的变故。
宁愿一切如旧, 也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对她好的逝去。
听完她的话, 贺兰瑾掏出帕子来, 一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一边说:“公主不可如此自轻。文臣武将,各有职责,大皇子与四皇子同样在朝为官,职位比公主高上许多,也没有办法解决两党之争,何况公主之志本不在朝堂,即便因一时感伤而去调和纷争,也未必能成。”
李星禾哼唧着,抬起来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朝堂上的事……”
贺兰瑾也不避讳,解释说:“某担心公主后在京城的处境,所以私下里让
去打听了些。”
他让出去探听消息?
听上去好像是那个大臣很擅长的事。
李星禾茫然的眨着眼睛,突然感觉自己坐在他腿上有些不自在。
在她开追问之前,贺兰瑾便开
安抚说:“公主不必担心,某能探听到的都是众所皆知的事,即便某记忆全无,某也仍想为公主出一份力。”
原来是这样。
想来他如此聪慧,除非是她故意隐瞒,不然。
“那你觉得我该做什么?”李星禾试探着问,“皇叔说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朝中暗流涌动,我身为公主,怎能苟且偷安。”
“圣上既出此言,必有意。”贺兰瑾
思道。
盯着男思的侧脸,李星禾微微垂眸,想了想,还是对他开了
:“皇叔还说,我不该嫁给世家子弟。”
“嗯?”听到这话,贺兰瑾眼中并无喜色,低声问,“圣上是要为公主安排婚事?”
李星禾摇摇,将今
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心事说出了,心里
也就没那么堵了,眨
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期待他聪明的脑瓜能为自己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应付婚事,也能为皇叔解决了麻烦。
可贺兰瑾却沉默了。
良久才道一句,“长公主的婚事自然要紧。”语气乖顺的有些惹怜惜。
看美微皱的眉眼,李星禾立马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
他的确是该担心。
若她应了皇祖母的要求嫁,那这府上就要添一位驸马了,到时不说驸马的脾
如何,单看贺兰瑾的风骨,便绝不肯屈身他
之下。
她舍不得自己心的美
受委屈,又为着皇叔
劳的事烦心。
一遍一遍回想着皇叔说过的话,会有什么意。
——不嫁世家子弟,就是要她不要支持世家,不支持世家。
——那不就是支持改革派吗。
李星禾豁然开朗。
正巧了,自己眼前的这位,正是当初一力推行改革的高官,甚至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足以看出他对于改革朝政律法的执念。
自己官职并不大,能够调用的军马大都在封地上,如今能动用的只有京城数百的亲兵,还有自己身为长公主的权力与威望。
以及,这个完全忠心于她的贺兰瑾。
她想了想,还真有一个两全之策。
“要不然……”李星禾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垂着视线小声说,“我嫁给你吧。”
区区几个字,落在男耳朵里如雷轰鸣。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脸来,看坐靠在自己怀中的少,一双圆润的杏眸已然哭得泛红,脸颊上带着未褪去的
红,睫毛如蝴蝶扇动翅膀,一下一下忽闪着。
少坐在他腿上很是乖巧,娇小而柔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臂弯中,离得近了,甚至能嗅到她发上淡淡的花香。
她看上去很镇定,目不斜视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可在自己后颈上勾画的指尖却露了她活跃的小心思。
星禾经事太少,他不得不劝。
“某乃带罪之身,与公主结亲,是耽误了公主。”
“都到这种时候了,儿私
什么的都该往后放一放。”李星禾义正言辞地说着,言语间已然恢复了往
的朝气。
她搂着贺兰瑾,满怀期待的打算着:“我帮你洗脱罪名,由你出面让改革派的官员团结一心,然后我再帮他们一把,必能成事。”
想到了局的方法,眼前迷雾逐渐散开,李星禾开心的翘起了脚尖。
话都说到这里了,贺兰瑾怎会不知她是将姻缘当成了搅党争的筹码,意外之余,竟然有些欣慰。
从前只觉星禾身上有种不被世俗沾染的纯真可,今
方觉,她的怜悯仁
之心,实在配得上这“长公主”的身份。
“公主心怀大义,某无有不从,只是……”
“只是?”
“某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