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了一声：“等以后？”他嘴角上翘，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反而是凶光四
的感觉，似乎陆希再说一句，他就要咬
了。
“咳——”陆希
咳。这年
魔鬼都学会呵呵了，还能不能好好说话？“其实这几天我就没让你做什么啊……”
“你是怕我知道怎么给那些
隶治病的吧？”海因里希一针见血。
陆希眼睛都不眨地反驳回去：“你这就是瞎猜了。为什么怕你知道？我是给类治病，又不是给魔鬼治病，难道还怕你学回去吗？”
海因里希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陆希看着他，忽然灵光一闪：“难道魔鬼也需要治伤吗？”诶，总不能魔鬼也跟类一样的吧？教会说魔鬼是出生在岩浆和地狱烈火之中，这话陆希肯定是不信的，但如果说类的治疗方法也能用于魔鬼，那魔鬼跟类的相似之处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我只是好！”海因里希生硬地说了一句，“炼金术我也知道一些，没听说过有哪种炼金药水是只用盐的。难道你用的是盐里蕴含的术力量吗？”
盐里哪儿会有什么术力量啊。陆希险些翻个白眼：“你要知道，伤
为什么会恶化。一道净的伤，只要不太大，体的自愈能力是可以让它恢复的。”
“净的？”海因里希迅速就抓住了重点，“伤恶化是因为不净？沾染了邪毒？教会的圣光治疗，也是在祛除邪毒？”
“别邪毒邪毒的……”陆希想了想，“所谓的邪毒，其实是一些细微到
眼无法看到的小东西，它们无处不在，尤其是那些不净的地方。当体完好的时候，它们被隔离在皮肤之外，不能侵
体，也就不能为恶。但当体有了伤，它们就可以通过伤进皮肤之下，腐蚀血。伤的恶化，就是因为这些小东西侵得太多了。”
“所以盐水是杀死这些小东西？”海因里希皱眉，“盐竟然有如此功效？那么海水岂不是最好的药了？”
“不不不！”陆希大。不怕不懂，就怕半懂不懂，“那不一样，海水里可不仅仅有盐！”
其实盐水冲洗伤，最重要的不是杀菌，而是“冲洗”掉已有的细菌，因此盐水本身的无菌非常重要。可是海水里有的是耐盐细菌，拿来冲伤简直就是往伤上倒细菌啊！
“微小的——蘑菇？”海因里希重复了一遍，沉思着道，“是因为这些小东西也像蘑菇一样，可以生长在的血里？”
光明大陆的语言里还没有“细菌”这个词儿，陆希不得不生造了一个词汇，用蘑菇来指代了真菌。
海因里希理解得非常快且正确，但——像蘑菇一样生长在的血里是什么鬼！谁家蘑菇是生长在的血里的？简直听得毛骨悚然好吗？
“无尽
渊的蘑菇差不多都是这样。”海因里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他说的是一块无害的豆腐，“基本都是食菇。尤其有一种食脑菇，只要远远看到就可能被攻击，会顺着喉咙或鼻孔长进去，一直伸到脑子里，把整个脑子都变成一团蘑菇。最初没有知道是怎么被寄生的，后来有发现，风吹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护身魔法墙出现了反应，像是有什么在攻击保护罩，却找不到攻击者。最终他换用了魔蛛丝的保护衣，在衣服上发现了一些
末。你猜是什么？”
“是蘑菇的种子。”陆希肯定地说，觉得自己的耳朵和鼻子也有点发痒了，“蘑菇的种子就极其细微，都藏在伞盖下的褶皱中，种子成熟之后会从褶皱中飞出，顺风飘
，会落在皮肤的伤上，也会被吸鼻腔或腔。”当然确切地说不是种子而是孢子，一旦孢子扎根……妈呀，无尽渊到底是个什么见鬼的地方啊！
海因里希点：“是的。但是，你怎么知道的？”分明他刚才提到食菇的时候，陆希一脸吃惊，显然是从未见过。
“因为普通蘑菇也是这样。”陆希耸耸肩，“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许多知识看起来高，在生活中屡见不鲜，只是有的能发现，有的粗心就忽略掉了。”
“所以你的先知就是这么来的？”海因里希盯着她，“你的炼金术，也是从生活里观察来的？”骗魔鬼也不用这么不上心吧？
“当然不是我一个的观察。”陆希随瞎扯，“知识都是一代代累积下来的。”其实她也不算瞎扯嘛，知识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只不过不是光明大陆的累积的罢了。
海因里希嗤笑：“这会儿又不说你是光明的先知了？”
呃——这两堵就没劲。陆希
罐子摔地摆摆手：“你问这么多什么呢？你自己不是都说了嘛，从不眷顾类。再说了，我是不是先知，难道你还打算去告发我吗？”
海因里希双手抱胸：“那也未尝不可。如果什么时候我觉得你不好用了，倒也不妨举报一下。反正我的目的达不到，留着你也没用，对不对？”
行吧，算你狠。陆希不得不堆起笑脸：“哪儿能呢，咱们好好合作，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真要是船翻了，一起下水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