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才建立起来的教会，难道不是真的吗？那位被整个光明大陆所传颂，被称为播光者的第一任教皇，难道是假的吗？
一层明亮的光从安东尼身上透出来。虽然那层光很薄，只像个蛋壳一样包裹着他，甚至不能再向外扩散一点儿，但却是明亮的，像在阳光下的剔透水晶一样，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了起来……
“光明系的力量？”海因里希蓦地眯起了眼睛，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恩？”陆希吃惊地看着安东尼——这是触动了什么契机，让他终于又二次觉醒恩了？
“不是普通的恩。”海因里希缓缓地说，“这是纯粹的光明力量。”恩是一种
白色的微光，比如像苦行主教柯恩那样，在他晋级红衣主教的时候也会大放光明，但那光再怎么明亮也带着白色，就像毛玻璃似的。而安东尼身上包裹的这层光，却像阳光一样，完全是透明的。
有句话海因里希没有说出来，就是安东尼的这层光，跟苏赛恩给田地祈福的时候发出的光，看起来挺像的，都是透明光亮，如同
光一般。
不过这光仅仅只是包裹着安东尼，并没有向外扩散，片刻之后，它渐渐黯淡下来，最终消失了。
“你又觉醒恩了？”海因里希挑起一边眉毛，问道。
安东尼却是面带茫然：“不，我不知道……”这些光是自他的身体里透出来的，但似乎也只是光而已，并不像他从前所获得的恩那样，让他可以为伤病者治疗。这，这是恩吗？他都已经不再相信有了，还会得到恩吗？
陆希刚要高兴终于有了个治疗者，就被兜
浇了一凉水：“不能用来治疗？那，你刚才是怎么觉醒的？”官不是觉醒就自动有治疗或者祝福的能力吗？
“我——”安东尼不好意思说他刚才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改变教会现在样貌的念——那实在是太狂妄了一点儿，他不过是个最高只达到过正式牧师的
，却说想要改变教会？那除非他能做到教皇。
“我只是想到了第一任教皇冕下……”虽然是托词，但他说出
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说得也并没有错，那个时候他确实是想到了第一任教皇，想到了他被载
《教义》的名言：如果世界没有光，那么我们就来做第一束光。
“我想，要有光……”
在夕阳金红色光线下沉思的，还有妮娜。
这里是一户家的二楼——原本是小商的这一家在去年冬季因为生病而花费了太多的钱去购买圣水，以至于现在需要出租房间来赚一点钱补贴生活。
从窗看出去，能够看见四周低矮的房子，一些
在门晾起刚洗
净的衣服，男们则拖着沉重的脚步从狭窄的街道上走回来。有一些
比较轻松的，多半腋下夹着黑面包；还有一些低着两手空空，显然是这一天也没挣到几枚铜币。
而在更偏僻一些的地方，有从男手里接过一点什么东西，然后两就转进了角落……
妮娜在贫民区生活过，知道这是什么样的
易。王都听起来是多么荣光的名字，然而在那些角落里，其实跟黑莓镇的贫民区也没什么两样。
当她还生活在黑莓镇的时候，她想不到王都也会有这样的角落，就如她还是平民的时候，也想不到教会里还有双塔那样的地方，还有卢卡斯、列文，以及那些执刑者那样的职员。
“妮娜——”面具刚才在她背后捣鼓了很久，她闻到了热面包的香气，还有一些别的气味，现在他终于出声，“吃饭了。”
面包是这一家的主
烤的——自己烤的面包要比外面买来的便宜，但同样的，也会多消耗柴禾。不过前几天有用柴火向男主抵了一批还不上的货款，主只好一边骂着这个“用卖不出去的
柴火糊弄”的家伙，一边自己烤面包——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刚出炉的面包，即使是黑面包，也还是有些香气的，而且面包片上涂了一点黄油，旁边还有一碟烤热的鱼，再加上篮子里剩下的那点野
莓，已经是挺丰盛的一餐了。
当然，这跟双塔没法比。双塔的常伙食有整块的
和白面包——守夜们吃得都不错，否则也没有充足的体力去战斗。而圣们的待遇是跟着自己的守夜的，像面具，食物里最好的那部分，他总会让给妮娜。
所以这种手指长的小鱼，妮娜自从进了双塔就没有吃过，但她拿起一条鱼咬了一，就怔了一下：“你放了很多盐？”
守夜外出的时候，伙食自然就得自己料理了，双塔会拨给他们钱，但这些钱在外面是不经花的——比如说双塔有专门的商送来和蔬菜，以及香料之类的常用品，这是“供奉”，不是“买卖”，价钱当然是跟外面市场上不一样的。
而在外，黄油、鲜、香料，以及盐，都是昂贵的东西，所以面具才买鱼，因为这可比新鲜的便宜。但是这鱼咸味很足，耗费的盐本身大概都能抵得上这鱼身价的几倍了吧？
妮娜在心里计算的时候，面具也咬了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