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他身体里的血脉也在躁动，有一种力量仿佛在体内冲撞，似乎想找到一个出
好冲出来。
这种感觉很痛苦，仿佛有一
野牛在身体里冲撞，尖锐的角四处
戳……
安东尼强忍着不想发出声音，刚刚跟
公爵争执过，这个时候如果被
发现，那个魔鬼绝对会嘲笑他。
最终这种力量集中到了背部，那一瞬间，安东尼觉得似乎有许多根骨一起刺
他的皮
，体而出，他在剧烈的疼痛中失去了知觉……?
第353章 分道扬镳（三）、他跟他的老师一样……
黄昏的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 落在床上。
确切地说，应该是落在一对铺在床上，占据了半张床的白色翅膀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对宽大的翅膀抖动了一下, 翅膀下面的慢慢地爬坐起来，随手扯了扯被撕开的袍子, 将那件几乎撑成三片的布拽了下来, 然后转看向墙上的一块镜子。
这镜子当然是玻璃工坊的产物，一米高，公爵管它叫半身镜，但如果退得远一点，基本可以当做全身镜来使用。
现在王都的店铺里已经开始售卖这种可以镶嵌在梳妆台上的大镜子，每块价值三千金币, 还能抢。毕竟比起能够映照全身的术镜子来说, 这价格还便宜至少一半呢。
但这些还不知道, 这样的镜子根本不是最大的，青石城的玫瑰城堡内部, 很多房间都装有一米半以上的等身镜, 包括管家的房间。而仆住的区域则有公用的一面大镜子, 能同时照下三个，专供他们整理仪容。
那么大的镜子，假如放到店铺里去, 会不会让喊一声“圣迹”呢？
安东尼每次站在镜子前面的时候都是心
复杂的——这么一面能把照得纤毫毕现的镜子，在光学原理上竟然是那么的简单, 不过就是反
而已, 甚至根本不涉及任何的术与魔法, 只需要最普通的工, 按照规定的工序制作就可以了。使用起来也不需要什么魔晶催动，就只要往前面一站就行……
知识的力量，竟然胜过魔晶的力量！
但是现在安东尼完全没有什么心考虑知识的力量了，他甚至庆幸自己的待遇不够高，住的这个房间没有那么多“知识的力量”——窗户上还没有换成那种大块的平板玻璃，而还是木窗格里镶嵌着小块玻璃，否则有从外面经过，就能一眼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安东尼现在的样子，如果让陆希看见，八成得惊呼一声：天使啊！
确实就非常像天使——金色的发，碧蓝的眼睛，再加上一对洁白的、如同天鹅一般的翅膀，映照在镜子里，简直就是一幅完美的天使画像。阳光还在他的金发上给他镀了个光圈，好像他是刚从光明之山溜达出来似的，甚至马上就能来一首圣歌。
然而这“天使”的表却一点都不圣洁，反而像是家里刚办了丧事一样，眼眶都是通红的。
安东尼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他猛地举起拳，似乎想要把眼前的镜子砸个
碎。但最终拳也没有落在镜子上，而是颓然地揪住了自己的发——砸碎镜子又有什么用呢？就算现在马上把后背的翅膀砍掉，袍子上残留的血迹也能证明，刚才他的后背有根根骨刺皮肤生长，组成了这双羽翼。
魔鬼，生角，背生翼。即使他现在还没有生出角来，但背后的羽翼也足够提醒他，他已经魔化了。
不，不是魔化，而是他的觉醒之路，走到了魔族的道路上去。
安东尼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之前他觉醒的是纯粹的光系能力，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魔族的特点呢？光明系的力量，怎么会变成魔鬼——不，也不是不可能的！苏赛恩，不就是一个可以制造光的魔族吗？
在这一瞬间，安东尼
刻地认识到了陆希说的那句话：魔鬼与官和骑士，只是觉醒的方向不同而已，他们来自同一根源，原本就是同类。
他想到了汉克。汉克原本是得到了恩的，然后恩消失了，他在几次觉醒之后，成为了魔鬼。
现在他跟汉克何其相似！曾经他以为自己比汉克幸运，但没想到，并不是他幸运，只是他的厄运来得较晚罢了。
安东尼在镜子前面从黄昏站到了第二天黎明。期间曾经有仆过来，在门外问他是否要用晚餐，被他拒绝了。天黑之后他也没有点起烛火，就在黑暗里站着，似乎是希望黑暗能够遮蔽那双翅膀，让它消失。
清晨的阳光再次穿过了窗户，被木窗格隔开，于是就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方形的、三角形的、六边形的小亮块，仿佛地上也铺了一层玻璃块一般。
这些小亮块当然也落在了安东尼身上——那双羽翼已经消失了，甚至连后背上曾经被白骨刺的皮肤也恢复如初，但在肩胛下面，白皙的皮肤上却留下了两道对称的花纹，那花纹是淡金色的，就像他的发颜色一样，乍看仿佛两只缩小的羽翼，沉睡在皮肤之下。
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