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明天还要一起烧死面具。妮娜逃出去了，但是烧死面具，她也不会好过。到时候没有
给她治疗，我倒要看看她自己能不能救自己。”
他往前走了一步，俯视着伊丽莎白，仿佛一座翻不过去的山一样，极尽压迫之意：“伊丽莎白，你要知道，主让你们成为圣
，就是赋予了你们责任。以前你做得很好，以后还要这样。不要被别蛊惑了，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来。教会和审判所都不是你们能抗衡的，那些心思只会害了你们自己，就像现在的尤兰一样！桀骜不驯，好好的
子不肯过，一定要闹出些事来，结果怎么样呢？”
伊丽莎白的脸色惨白，轻声说：“可是她是圣，不是巫。”
“那又怎么样呢？”列文终于不再掩饰。他额
上两个浅浅的凸起开始快速生长，片刻之间，一对黑色的角就出现在他顶。
这对角不是角质的，倒更像是蝙蝠的一对长耳朵。列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角，淡淡地说：“现在如果有去说我是魔鬼，你觉得外面的会相信吗？”
伊丽莎白咬紧了嘴唇。外面？双塔大教堂门
还挤着来祈祷的平民呢，他们都是冲着列文这位“之使者”来的。
“那么教会里的呢？”列文又往前迈了一步，“他们会相信谁？”他晃了晃脑袋，那对角又缩了回去，只剩下了皮肤上两块黑色花纹，在发里并不明显。
伊丽莎白还是一言不发。这还用说吗？列文掌握双塔大教堂这么多年了，教会当然是会相信他。
甚至——恐怕教会知道了他的身份，也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好像这些守夜，教会一边宣传着魔鬼是万恶之源，一边不还是承认了审判所的存在吗？因为审判所，能替他们做一些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事
。
有用，就能够得到承认。这就是事实。
当然，圣也是有用的。但是圣的有用，就太廉价了一些。最主要的就是，圣有用，却没有权力。看看教会之中，这么多
教徒，又出了几个官？而最终能够成为圣徒的，也只有卡蒂亚圣徒一位。
圣，需要力量。伊丽莎白此时算是
刻地理解了妮娜常说的话。可是已经晚了，妮娜失败了，尤兰要被处死，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这些圣们呢？
列文俯视着伊丽莎白，笑了一声：“所以，我说她是圣她就是圣，我说她是巫她就是巫。更何况，她虽然不是真巫，但面具却是真的魔鬼，还有谁会怀疑呢？”
伊丽莎白沉默良久，才轻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医治毒
的。”
列文却忽然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再给毒契约一个圣就是了。反正尤兰死了他也要再契约一个圣的，不如现在早点让他契约，免得你治不好，再损失一个守夜。”
伊丽莎白忽然明白过来：“其实你，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医治毒……”列文只是来试探她的，试探她跟着妮娜学到了多少，试探她是不是也怀着二心。
列文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明白就好。老老实实的呆在双塔，等我成为圣徒，也不会亏待你的。”
伊丽莎白很想朝他的脸上来一
掌，但她知道她根本就打不到列文。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仍旧平板地说道：“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不结契的圣了，要到哪里去找……”如果一时找不到，那么尤兰是不是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列文眯起眼睛。这确实是个问题。今年被旱灾这么一闹，他也没能在王都教区里搜罗到新的圣。但他随即就有了主意：“先把珊多拉召回来就是了。”
“珊多拉？”伊丽莎白愣了一下，“她不是要跟王子……”
“签订血契之后一样可以跟王子订婚。”列文毫不在意地转身往外走，“她这么忠心，不会不愿意的。”至于说王子会不会愿意要一个有了守夜的圣——啧，王子想要那个王位，还需要他的扶持呢，一个靠着香薰蜡烛才能活的，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想或者不想。
他走出去了，只剩下伊丽莎白站在房间里，几乎要把嘴唇咬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珊多拉居然是列文的！尤兰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八成就是珊多拉告的密，毕竟之前，她在学习小组里一直都是表现特别积极的，尤兰也很看好她……
但是现在，珊多拉也仍旧没有逃脱跟守夜签订血契的宿命——呵呵。伊丽莎白想讽刺地笑一声，但又没笑出来。珊多拉也不过是想摆脱被关在双塔里的命运，她再可恨，还有列文可恨吗？
但是妮娜逃出去了，她还活着，会不会，她还有办法呢？
被伊丽莎白寄予了最后希望的妮娜，这个时候正戒备地盯着对面的：“猎犬？”
“还真是你——”猎犬从长云领返回，才进黄金领的领地，就先嗅到了妮娜的气味。
对妮娜，他从前是不大注意的。这个不安分的圣在很多守夜眼里都属于“异类”，只不过她不是他们的圣，而跟妮娜签订契约的面具，却又对自己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