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伤着了,不能触碰,就只能这样抱了。
施绵放在他脖颈处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哦”了一声。
“怎么了?”严梦舟又一次抬看来,面庞正与她胸脯持平。
距离极近,施绵胸前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她微微含胸,空出一只手缩在前面,单手搂住严梦舟的脖子,水凌凌的双眸含羞带怯地低下去,从严梦舟双眼看到他鼻尖,再撇到他耳朵上。
而严梦舟的目光因她的动作而移动,落在她胸前,凝住不动了。
不出两息,他后颈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把。
严梦舟抬起眼,看见施绵轻咬着下唇,红艳艳的夕照霞光跃过院墙扑在她白皙的面颊上,仿若为她新染了一层胭脂。
她眸中映着夕阳余韵,泛起金色的水波,娇艳欲滴。
施绵发现他盯着自己不动了,护在胸前的手攥起,对着他“嗯——”了一声。声音柔柔的,缠着拨不开的糖丝一般,施绵自己都说不出这是什么意思。
严梦舟移开视线,抱着她进了屋。
后院里的东林大夫闻讯而来,在外间为施绵脉诊。
他有两个徒弟,十三最让他发愁。这脾气的徒弟幼时愤世嫉俗,不肯学好的,长大后
被掰正了点儿,但着实不适合开医馆。
就该做个走方医,只要地方换得快,就没能看出他脑筋有问题。
另一个徒弟是施绵,这个最让他忧心,小时候心细养,少见外
,长大后,
纯善,手中有利刃也不会轻易刺出。
他是这样看待施绵的,所以听闻施绵将防身药洒在别伤
上时,惊讶又欣慰。
“全部倒她伤里了,会不会疼死她啊?”
东林大夫心底的欣慰因她这句话没了,恨铁不成钢道:“心慈手软,打小就教你对待恶不必留
,你是一句也没记住啊。”
施绵坐在凳子上,眼左右地飘,没能回声。
那药本是冲着
眼睛去的,遇水即化,只要有丁点
末
眼,就会产生剧烈的烧灼感,让
痛不欲生。但并不致盲,疼个三五
就能恢复如常。是十三琢磨出来给施绵防身用的。
全部洒进严少夫小腿伤
中,她怕是会痛得生不如死。
东林大夫可不管别,给施绵把了脉,道:“脉象上看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心未宁……也就是去年十四让
送回了雪莲,否则……”
否则就回京这几个月的时间,够她死上几回了。
施绵因东林大夫的话记起那个送药的道士,道士在小叠池住了段时,施绵记得还算清楚。
她很确定,今从太子府离开时看见的
影,就是那个道士。可他怎么会出现在……
“她背上的伤可要验一验?”严梦舟的声音把施绵唤醒,她脸一红,高声抢答:“不用!”
严梦舟不与她争辩,只看着东林大夫。
东林大夫漫不经心地扫视过他二,眼转了转,捋须道:“为防万一,当然是查验一下更好,不过小九毕竟是姑娘……”
“师父你!”施绵瞪大眼睛,惊怒道,“你胡说,明明不需要的!”
在医术上,施绵的威信远不及东林大夫,严梦舟环顾四周后道:“外间不便,请师父移步内室。”
东林大夫笑了,颔首道:“那你先帮小九做准备,老夫去拿药酒过来。”
“你骗,不用的!”施绵挣扎着不肯与严梦舟去内室,真的需要脱衣触诊的话,她不会不答应,可现在她的伤势根本就不需要。
这会儿与严梦舟回了屋,她就得被脱光了……
拉扯的样子太难看,屋中没外,严梦舟
脆箍着她的腰将她抱进了屋中。
施绵看见东林大夫离开,还贴心地把房门合上,气得心不断起伏,却不敢挣扎,就怕闹出动静引来更多
。
被放在床榻上,严梦舟一松手,她就翻身坐起来,严肃道:“根本就不需要查验伤处,师父骗你的!他也不会来查验!”
“他骗我这个做什么?”
“他为老不尊,耍弄你玩的!”
严梦舟坐在她身边将她脚上鞋袜脱掉,伸手去拆她上朱钗,这个施绵倒是应许的,乖乖配合着他了。
岁数长了以后,她那一蜷曲的软发不像幼时那样明显了,加之常
梳着发髻,看不出与寻常
不同。
现在青丝散落,松软地铺在身上,像弯曲缠绕着的茂盛藤蔓。
乌黑长发有一半垂落在胸前,将清丽脱俗的衬出几分娇媚。
严梦舟多看了她两眼,扯下她腰间的环佩,再去解她腰带。
施绵按住他的手,手掌贴着腰腹传来的热度,使她心慌气急,“与你说过不用的!”
严梦舟目光在她脸上圈巡一周,善解意道:“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