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长气得胸
起伏，脏
的发都跟着颤。家仆连忙小声呵斥：“富贵, 怎么说话的？”
马夫不说话，嘴还是不服气的动来动去。
赵凛觉得这马夫不错，简直就是他的嘴替！
见顾山长实在不肯接，他也不勉强, 靠在一边自顾自的吃起来。两个大馒
嚼的嘎嘎香，吃完馒又开始喝粥, 那吃饭的劲儿看得
肚子越发的饿。
顾老咽了咽水，
脆扭不看他，靠在石壁上假寐。
赵凛在心里发笑：倒是要看看顾老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吃饱喝足又从怀里摸了一个瓷瓶递给家仆，然后小声道：“涂完了药就先睡，有什么事明
一早再说。”
这个时候很多都没睡，实在不宜说话。
他说完就靠着墙壁睡了。
顾山长其实有一肚子话想问赵凛，扭过见他真的睡了，心里气得不行，冷哼一声也只能靠着石壁休息。
睡到半夜，顾山长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胃部一阵阵抽痛。他从峡谷进
荆州后，恰巧碰见战事，就绕到走了南边，没想到遇到了马匪。当时他被打昏了，折腾了两天才被卖到矿场，到矿场除了第一吃了两个馒，这两天一直没怎么吃。
平生还是第一次体验到饥饿的感觉。
他开始有些后悔嘴硬了，饿得太狠，他一整个晚上也没怎么睡好。次又被拉出去活，好不容易等到早饭发馒，没想到小目让先前那壮汉帮忙发，硬是漏掉了他们主仆三个。
他此时已经饿得晕眼花了，偏偏马夫还在旁边发牢骚：“先前老爷不吃也可把馒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啊，现下好了，什么都没得吃。”
家仆不悦：“是那针对我们，你怎么能怪在老爷上。”
“他怎么就针对我们不针对别？”马夫气恼：“还不是老爷现嘴硬说不吃，那才过来抢？”
“老爷是富贵家出生，不知道为了一吃的能有多难，你倒是成全了自己的骨气，可苦了我们……”
顾山长从前确实不知道为了一吃的能有多难，但他现在知道了。午餐，别说馒，他连水都没喝上。
他胃里空空，那小目还故意针对他，让他清洗完矿石
又去拉熔金的风箱。他老胳膊老腿又饿着，哪里拉得动。挨了几鞭子不说发还被火嘶了一半去，蓬垢面连个乞丐都不如。
临近下工已经支撑不住了，整个虚脱的往后倒。摇晃的视线里，他看见了远远瞧着他的赵凛。此刻他多希望赵凛能走过来再给他一个馒……
恍惚中他突然忆起多年前骂赵凛
钻研，赵宝丫那丫哭着反击他的话。她质问他有没有想过她爹为什么钻营？
他当时不太理解小宝丫说的话，现在突然有些理解了。
当饿到极致的时候，什么气节都是鬼话！
他被抬了回去丢到了岩
里，捂住胃蜷缩成一团，不过几就瘦得脱了形。黑暗里，有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咕噜噜滚到了他手边，他伸手摸到了一个有些软的东西。
是馒！
他莫不是饿出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