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忍着不让眼泪出来。
他眼睛努力睁着,去看初夏:原来你都知道,你知道我过得苦,你知道我过去过得不好,你不是不我,可还是让我过那种
子!
岑淮安心里更难受了,他想甩开初夏的手,想跑出去大喊。
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用力抓着初夏的手,好像她下一秒就会不见一样。
初夏感受到了岑淮安绪不正常,她拉着他的站起来,对邦子说了最后一句话。
“其实读点书没什么坏处,可能会更容易实现你的目标。”
她看出来了邦子不识字,一个字都不认识。
邦子皱眉,望着初夏和岑淮安走远,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她那句话。
读书?嗤!读个书,他要有钱读书还拾
烂?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初夏的话给他带来了影响,再去卖烂时,鬼使差地,他留下了几本课本。
初夏牵着岑淮安的手往家里走,两走得不快,她了然岑淮安的
绪变化。
一个小孩子,饿的时候被原主抱着让他忍忍,眼睁睁看着原主把钱都给过得那么好的姥姥家,他怎么可能不委屈。
她摸摸他的,无声安慰他。
两之间的隔阂,在这种默默无声的环境,悄然消失了些。
不过一码归一码,一到家里,初夏就让岑淮安站到了墙角,上顶着一本书,正准备教训他,李大姐过来了。
“初夏,刚刚你丈夫打电话到小卖部了,让你给他回个电话!”
第20章
岑峥年的电话?
他很少打电话, 原主也很少给他打,岑峥年是忙,原主是觉得电话贵。
两是这个年代标准的相亲认识, 家里两边长辈都着急的。
岑峥年到年纪了,一直沉迷科研, 他爸妈生怕他和科研过一辈子。
原主爸妈是想扒上岑家这颗大树,所以定亲结婚都非常快,只见了两面两就结婚了。
结完婚,岑峥年在家里待了三天匆匆去了西北。
后来安安一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 之后他就再也没空回来了。
两没什么感
,也没有时间培养, 原主也不觉得岑峥年不回来有什么, 反正会打钱,她只在意自己的娘家。
这时候相亲的过
子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子过着过着, 就变成了亲
。
当然,现在的初夏对岑峥年也没感,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男
, 怎么可能有感
。
对岑峥年,初夏的定义很明确:养家的。
所以岑峥年会打过来电话,初夏是有点诧异的。
她带着岑淮安到家属院小卖部, 给岑峥年回拨了过去。
“喂?”
“你好,请问是罗同志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非常板正的男声, 就像接受过训练的军那种。
不是岑峥年,他也没大可能一直在电话旁等着, 毕竟他工作那么忙。
“对, 我是。”
对面的男立马说:“岑工在忙, 请你等等,我去叫他。”
“好。”
初夏挂掉电话没等多久,电话重新响了起来,她拿起来。
“初夏?”
对面的男声很好听,磁温柔,如古琴轻拨,又如玉石相撞,微微带着些喘气声,应该是很快跑过来的。
“是我。”初夏揉了揉耳朵,“你打电话什么事?”
对面的岑峥年愣了下,觉得电话里的初夏和信里的比有些冷淡,但是也没有多想。
“甘州的牛羊和瓜果不能久放,寄到家会坏,所以我寄了牛
和果
,可以吗?”
岑峥年说完,心里有些愧疚。
妻子难得说她和安安想吃点什么,他却没办法满足。
他虽然和妻子相亲认识,但两结婚了,他对家庭是有责任的。他知道自己这个丈夫爸爸是不合格的,所以物质上能给的他都给。
初夏感受到了岑峥年语气里的歉疚,原来他自己也知道对不起家庭,只不过在大家小家面前他选择了国家而已。
初夏没立场怪他,她只是一个半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