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没错。”
“我痛恨我的固执、我的愚蠢、我的软弱,我从不敢直面它们,所以宁愿死也要把秘密带进棺材。”
褚越启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我确实是寄希望于你,但你也很想知道,不是么。就当作报答你对我孙的救命之恩。”
“但,”他停顿数秒,“我可能并不能给出你想要的答案,或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与线索。”
“我只能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梁屿琛邃的瞳孔微闪。
褚越启满嘴苦涩,顿了顿,才缓慢地,沉重开:“巧兰,蔡晓晶、常艳、郝钧...”
“他们全部都是被我害死的。”
/
四十年前。
巧兰一如往常地到迎阳做志愿者,有些迟了,匆忙间落下一份志愿者名单。
他不知这份东西是否重要,翻阅几下,便打算给妻子送过去。
却不料,被他撞一件可怕的事
。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后面的一切,关乎命运的抉择,在逐渐曲折与失控,令他悔恨终生。
迎阳占地面积不小,他并不熟悉,七弯八拐竟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
这里极静,倒像是闹市中刻意辟出的一方天地。
树丛茂密,遮天蔽。
可静下心来,便能隐约听见压抑的呜咽,密密麻麻。
那处只有一个巨大的铁皮仓库,四周没有窗,可他自小在剧团练得一身好功夫,轻手轻脚便翻上棚顶。
可从天窗往下一看,却令他瞬间毛骨悚然。
——仓库里关押着很多孩子,全部被捆绑住手脚,用布条封。
大多在哭,也有几个绝望的,眼空。
仓库角落里站着两个男,似乎是在监视这群孩子。皆戴着
帽与面巾,看不清模样。
他心惶恐,只想着立刻去报警,却不料听见其中一开
,大概是在回答他忧心忡忡的同伙,声音充满不屑:“我们还用怕警察?有先生在,谁敢管?敢管的
,估计是嫌命长。”
“再说了,就算警察能赶到,这些小孩早就被转移走了,不过是白费心机。”
他狂的笑声,令褚越启胆战心惊,冷汗直冒。
失魂落魄地离开,妻子比他还要早到家,见他面色有异,柔声询问。
褚越启沉默许久,张了张嘴,仍说不出一个字。
他想将一切告诉巧兰,让她有所警惕,迎阳背后可能藏可怕的秘密。
可他太了解妻子,她绝不会坐视不理,任由事沉寂,她是一个温和却有力量的
,坚韧勇敢,宁可身陷险境,也要救那些孩子。
与此同时,若妻子突然停止前往迎阳,也可能引起怀疑,打惊蛇。
思量再三,他决定缄不言,独自行动。
他作好伪装,几乎每一都潜
迎阳。
记录监视者的活动与换班时间,孩子们被分批带去吃饭放风的安排,以及无数条设想过又被推翻的逃生路线。
他踌躇满志,胸有成竹,却并不知,自己早已被盯上。
妻子也察觉他的异样,可他一再否认,只让她不必担心。
那一天,当她准备离开迎阳,瞥见丈夫一闪而过的身影时,再按捺不住。
她不由自主跟上去,陪伴她的,还有其余三位准备一起回家的志愿者。
褚越启隐在一棵树后,却觉今异常沉寂与肃然。
他恍惚觉得不妥,迟迟没有向前。
可妻子与三位志愿者的身影突然出现,瞬间就被埋伏于此处的擒住。
褚越启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早已败露。
而偏偏,今天就是收网的子。
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指挥其余的手下将四
捆住,嘴里塞上布条:“我就说是那个长
发的志愿者,你还说是男
,眼睛不好就去治。”
褚越启满目惊愕。
他在剧团担当角儿,身形并不魁梧,也刻意保养了一
长发,乍一看,确实与妻子极其相似,
另一唯唯诺诺:“是我看错了。”
“真是不知死活,还以为自己隐蔽得多好呢,还敢带上帮手来救。”
“不过,不过...”惊惶懦弱的声音响起。
“不过什么?”那皱起眉
。
“他们是迎阳的志愿者,一次全处理了,会不会动静太大?”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那笑了,“一个扔河里,一个被车撞,都是意外,谁能怀疑?”
“至于另外两个。”
那狞笑着,忽地从背后掏出一把砍刀,电光火石间,手起刀落,将苦苦挣扎的瞿巧兰与蔡晓晶直接杀死。
目睹妻子被杀,一瞬间,褚越启只觉气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