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
“大嫂，前年是不是你说雁娘要学着掌家，得有自己的院子。那家中那么多
郎，总不能只顾着雁娘，不管其他
吧。再说了，四叔一家去了兖州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也不在父亲母亲跟前敬孝……母亲，当初这事我请示过您，您也是同意的呀。”
“二娣，你这是又怪到母亲
上了？”
“大嫂！此等诛心之言怎可轻易出
，你是在挖我的心。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生计都得我
持，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大嫂你清清闲闲却还说这种话，我……我……”
“你既然觉得苦，就放手让别做啊！”
“我就知道大嫂对我掌家一直有意见。但大哥去了好些年，大嫂还掌着府里中馈，别会怎么看咱们家，这高门士族岂能没规没矩，咱们家的脸可还往哪儿搁。”
“姜氏你……”
“够了！！！”成国公夫胡元玉猛地将手边茶盏扫到地上，瓷片碎裂的脆响让两个儿媳噤若寒蝉。
从进门就垂着装不在的三房胡氏抖了一下，垂得更低，看起来像是恨不能挖条地道逃走。
“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没规没矩！”胡元玉指指大房的姚氏，又指指二房的姜氏，皱眉说：“那院子改了就改了，总归老四家的出了正月便要回兖州，就让她们母二住嘉宾院吧。”
嘉宾院是成国公府的客院，落在前堂不说，里还住了几个骆广之请来的门客。
让四房母住那儿？成国公府还没有分家就让庶房回京住客院，这就是高门士族的规矩？
然胡元玉一锤定音，三个儿媳不能也不敢反对，持中馈的二房姜氏还高呼“母亲英明”，反正别叫她担这个苛待妯娌的名声就行。
大房姚氏也熄火，她只是反感小得志的二房罢了，二房赞成的她就会反对，若非她的夫君意外坠马身故，这成国公府世子怎么也
不到二房。
三房子是庶出，嫁进来的胡氏是主母胡元玉娘家的庶出，
格懦弱，在府中对着仆
都不敢大声说话，又怎会对四房被苛待去住客院发表意见。
事
定了下来，姜氏出了婆母住的如意院就叫去收拾嘉宾院的厢房。
姚氏嫌恶地斜了姜氏一眼，回自己住的静尘堂。
跟着姚氏陪嫁来的喜翠低声说：“真让四房娘子回来住客院？这事儿传出去可好说不好听呐。”
姚莹撇着嘴角说：“好不好听，总归旁也说不着我上来。说也只会说成国公夫苛待庶子，成国公世子夫不睦妯娌，我算什么。”
喜翠扶着姚莹，小心迈过门槛。
“外看着这成国公府光鲜亮丽，内里早就烂透了。”姚莹的嘴角拉成一个刻薄的弧度，轻哼：“当初二房卷
挪用建行宫银子的案子，府里为了把他捞出来都快卖宅子了，这成国公府还能维持如今的模样，那都是叫四房娶了吴兴盐商林家的儿。他们倒好，用着林家每年孝敬来的大笔银子，还要苛待林家的儿，真是恶心透了。”
“大娘子，林家说到底只是个下九流的商贾家。”喜翠道，别说高门士族看不上商贾，就是平良民也看不上。
姚莹拂开前的叶子落没了的树枝，扬起下
，嫌恶之尽显：“所以才说这成国公府烂透了。为了银子，什么香的臭的都不管了，连商贾之也娶进门来，还算什么高门士族，脸面都不要了。”
回到了静尘堂，喜翠叫侍端来暖汤，好叫姚莹暖暖身子，往炭盆里添了几块上好的银霜炭，边忙活边与姚莹说话凑趣：“
婢听闻，四房的七姑娘可不是一般的郎，天生力，千钧之鼎都能举起来，听起来好生夸张，也不知真假。”
“传闻嘛，总是会越传越离谱，听说力气大倒是真的。”姚莹绪淡淡，对四房的事不太感兴趣，“不过，乔娘那孩子才四五岁就敢杀，胆子也是很大。”
“才四五岁就杀？”喜翠惊呼。
姚莹微一颔首，看喜翠满脸好，便说了：“我也是听了一嘴公公跟门客张先生说话。是三年前的事了，东魏一
流民犯兖州，那孩子在外玩耍，被一小伙流民撞上，用石把那伙流民都砸死了。东魏说是流民，实际上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因这事，那孩子在陛下跟前都是挂了名的。”
喜翠道：“那七姑娘这算是因祸得福了。”
姚莹语气淡淡：“是福是祸谁能就此定论。”
喜翠从九岁上就伺候姚莹，听这语气就明白她又是为大爷早逝而郁郁。
成国公府与平国公府联姻，成国公世子娶了平国公的嫡长，十里红妆出嫁一时为建康京的美谈，当年多少羡慕姚莹，现在又还有多少能记得姚莹这个曾经的成国公世子夫。
喜翠想安慰姚莹，可是再多的话语在如今这般糟糕境况下都是苍白无力的。
“阿娘。”伴随着清脆的呼唤声，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小跑着进来，在姚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