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一声声地安慰她,于是她便靠在他怀中,再次睡了过去。
云黛那时对他充满了感激与依恋,她甚至自自弃地想,既然她已经是废
了,若他救她是因为喜欢她,她也不是不能回应他的感
。
她可以用这种方式报答他,又或者,她那时是真的有些喜欢他的,他对她那么好,是在她最痛苦无助时,唯一给她温暖的,而那年的她还未修无
道,也并未丢失所有
感……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不能是和叶兮颜有关系的
。
记忆中的谢映玄,显然不像云黛面前的这个少年这般懵懂无知,但那道模糊的身影,还是与眼前的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云黛眼底那片冰冷的笑愈发森然,在少年期许的目光下,她缓缓俯下身,靠上了他的胸膛,埋了他怀中。
她只是这样的一个举动,便令少年的眼眸宛如落了碎星般的亮了起来。
谢映玄甚至已顾不上重伤的身体,他艰难地抬起了胳膊,轻轻换上了云黛的肩,将她拥了怀中,自此,两
便紧紧拥在了一起,仿佛真的亲密无间。
云黛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少年血模糊的腹部,她用一种极度温柔的声音询问他:“疼吗?”
少年只是搂着她摇了摇,低声道:“没关系……”
谁知他尾音刚落便痛哼出声,只因锋利的剑刃再一次没了他的腹部,剑尖直顶进了他身下的积雪中方才停下。
云黛靠在少年的怀中,左手握着剑柄,几乎用一种残忍的方式将少年钉在了地上,更多温热的血涌了出来。
她抬眸看向了谢映玄,就见这少年也正专注地望着她,他的眼还是那样的纯粹,没有迷茫,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怨恨,他就那样用眷恋的眼看着云黛,甚至顺着利刃的方向,用力地收紧了胳膊,只为更地拥抱住她。
云黛身上的白衣已几乎被谢映玄的血染成了红色,艳丽到刺目,她的又开始疼了起来,或者说那份疼痛就没消失过。
她太疼了,疼到整个灵魂都像被撕碎了一般,连眼眶都泛起了一片赤色,她痛苦地将额抵上少年的颈窝,剧烈地喘息着。
她就是想要折磨他,她想将手中的剑一次次地捅他的身体中,她想看着他满身是血、看着他伤痕累累,云黛几乎克制不住心底那份扭曲而疯狂的
绪。
“谢映玄!”她伏在少年怀中,紧贴在他耳边,几乎咬牙切齿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不会杀他,她也不想杀他,她杀不了他……谁让她舍不得杀他?因为她……是那样地感激他。
她一边感激他,却又一边痛恨他,她只能这样折磨他。
大量的失血已经让谢映玄处在了半昏迷的状态,但他仍保留着最后一丝智,紧紧地拥抱着云黛,他不愿放手,他怕一放手,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下一刻,云黛用沾满血的手,托起了他的脸颊,她的额再次贴了上去。
他已被她伤得奄奄一息,她再对他使用搜魂术会轻松很多,她要看看叶兮颜让他想起的那些“以前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云黛隐约觉得,也许那会是什么很关键的东西,也许靠着那些记忆,她就能知道为什么前世她杀去都皇城时,见到的那个登上帝位的谢映玄,和眼前的少年不是同一个。
虽然不知道那个到底是谁,但至少现在可以肯定一点,传闻中被叶兮颜
着的那个谢映玄,就是此时被云黛重创的这个少年。
她的魄缓缓潜,那份强行使用搜魂术的疼痛感又传来了,她的额角甚至渗出了冷汗,可她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甚至更加坚定地向少年的记忆
处窥探而去,剧烈的疼痛反倒令她愈发清醒,也愈发疯狂。
她又看到了那座宫殿,庄严、磅礴而又沉闷。
那是属于真正的、还是类的谢映玄的记忆。
云黛看到筑起的城墙遮天蔽;看到穿着统一服饰的
官一排排走过;看到坐于玄轿上的少
,被成群结队的宫
簇拥着……
少穿着华贵的
蓝色宫装,衣摆与袖
金丝环绕,珠玉步摇垂至额角,镶嵌在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她生着一张甜美柔婉的脸,那双似是含水的眼眸,不管看向谁都仿佛带着令
动容的
。
那是整个皇城中最受戴的小郡主,也是青渊帝最喜
的小侄
。
青渊帝膝下无子,却有许多侄,但唯有这位小郡主最受她宠
。
她时常会将她招宫中,宫
们也极其喜欢她,因为她总是那样温柔,从不会随意惩罚任何一个下
,她的唇角总是挂着笑意,对所有
都是那样的和煦。
就连青渊帝身边,最是不苟言笑的祀领官,都时常会对她露出慈
的笑容。
而谢映玄,只是一个在宫中负责浣衣洒扫的下,他贫贱至极,甚至是个完全无法修炼的凡
,谁都能欺辱打骂他,他也早就对这样的生活习惯了。
但是,他却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