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着云黛飞去。
云黛手一抓,那颗琉璃心就悬停在了她胸前,原本沾在上面的血迹已经流尽,绚丽的色彩令这颗心脏看起来更加纯净而美。
云黛垂眸注视了片刻,那颗心脏很快便一寸寸融了她的胸膛之中。
那是一种很妙的感觉,云黛的色也变得有几分异样,分明是那般耀眼夺目的色彩,可她的胸腔之中却只感觉到了一片寂静的冰冷,仿佛是温热的肌肤,突然贴在了冷玉之上,在片刻的接触后,冰冷才被煨热,不适感才得以消除。
有那么一个瞬间,某种很异样的绪从她心间划过,五味杂陈涌上心
……
那并不是她的绪,那是……属于叶兮颜的
绪。
云黛恍惚了一瞬,她突然触上了自己的脸颊,手是一片湿润。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云黛有些吃惊地看着指腹上的泪痕,而也是这一刻,她突然便觉得仿佛有什么碎了。
如昆山玉碎,又似银珠迸裂,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裂的声音
织,令她心底的
绪变得生动,但那份生动又逐渐沉寂,唯留下一片宁静。
云黛握着醉流鸢的手下意识收紧,她……突了,突
到了无
道的第三境忘
境。
而随着境界的突,她身上的伤也以
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右肩不再疼痛难忍,她的
绪也慢慢平复,变成了从未有过的安宁,就如这座清净的祈年殿般,再不会被任何纷争扰
。
许久之后,云黛终于回过来,她低看向了被既白紧紧搂在怀中的叶兮颜。
少双目紧闭,全身的生息已完全流尽,身体也在渐渐变得冰冷。
她死了,死在了她命中注定的敌面前,死在了青渊帝倒台这天,也死在了自己手里。
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
终于,云黛慢慢抬起了手腕,举起了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宛如最孤冷清澄的月色,不带有丝毫感,却又并不是单纯的冰冷与无
。
她的举动让既白露出了惊惧之色,但他没有躲开,而是将叶兮颜已经完全没了生气的身体紧紧地护在怀中,强忍着恐惧望着云黛,颤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云黛没有回答,她的眼眸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明亮清澈,下一刻,那一剑便落了下来,既白的肩也随之僵了一下。
一道剑气斩出,恰斩在了叶兮颜胸前损的血窟窿之上,随后便将她整个
包裹了起来。
既白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云黛斩来的这一剑不知为何,并未让他感觉到任何凶戾之气,反倒柔和得似最温润的水,又磅礴得仿佛垂眸望来的悲悯一眼。
他形容不出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觉心间的惶恐与不安都仿佛被这一剑一同带走了。
在茫然无措间,既白突然就发现怀中的少竟重新有了呼吸,而逐渐冰冷的身体也慢慢温热了起来,她胸前那极为致命的血窟窿,更是开始慢慢愈合,生长出蠕动的血
。
既白吃惊地望去,他就见叶兮颜的胸腔竟一寸寸地长出了一颗全新的心脏,那颗心脏突一出现,便有力地跳动了起来,带着强烈的生命力,预示着一种彻底的新生。
云黛刚刚斩出的那一剑,自然就是无道的第三式,逆沧海。
这是她前世今生,唯一一次使出了这一招,也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逆沧海的心境。
自她接触无道以来,她便一直觉得怪,她总是无法理解,为何无
道修炼至极致后,所能施展出的最终招式竟不是杀招,而是一招救
剑。
也是因为这样的困惑,即使前世的她已在斩戒诀的帮助下修成了无道,却从未真正用过这一招逆沧海。
剑一旦出鞘,自是为了斩敌,她有什么道理要复活死在她剑下的敌呢?
云黛想不通,她也始终无法理解。
可是当她彻底融合了琉璃玲珑心,突至忘
境的那一刻,她却突然福至心灵,一
莫名的气息从她身体中涌出,令她几乎下意识就斩出了这一剑,而过往那些困住她两世的恩怨与痛苦,也随着这一剑的斩出,消逝在了过去的时光中。
“这是……”既白不会看不出来,叶兮颜突然复活,必定是因为云黛刚刚的那一剑,他仰看来,有些迟疑,毕竟这样的迹,任是谁见了,都会不可思议。
“你喜欢她吗?”云黛突然问道。
既白用力点。
“可是青渊帝已经死了,她也不再是郡主了。”
“我有手有脚,可以做工赚灵石,”少年的眼格外坚定,“我能养活得了郡主!”
云黛的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她只略沉默了一下,便突然五指下按,虚虚向昏迷中的叶兮颜抓去,很快便有一枚黑色戒指从叶兮颜怀中飞出,落至了云黛的掌心中。
“你带她走吧,”云黛收起了那枚戒指,她对既白道,“待外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