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个时候, 李小寒也?顾不得自己字丑了, 拿起一只毛笔, 在一张宣纸上划下
叉的两条直线,然后根据张辅说的数字, 在上边不断勾画代表每年降雨量的点点, 最终点连成线。
还有什么, 能比线状图更能直观看出降雨量的多少趋势。
过了大半个时辰, 结果出来得很明显了。
张辅看着这一张图, 语带苦涩, “根据历年的数据对比, 今年的降雨量的确比去年减少了许多, 但?是我们没有收到朝廷的警示。”
“这种降雨量,跟泰和十七年略有相似。当年记录还有没有?
况坏到什么程度?能保到哪里??”李小寒只觉得胸腔里?心脏跳得很快。
张辅不断翻找书堆, 熟练的从里?面挑出相关的记录,“泰和十七年,北地?旱,收成骤减,官府记录当年减免了北地?一年赋税,开常平仓发放平价粮食赈灾。次年降雨量有所提升,旱
缓解。”
张辅说完,略微松了一
气,“按照目前的趋势,如?果没有继续恶化,定城附近的收成估计能保住八成以上。”
“西北当年
况如?何??”
“但?是更往西往北就说不定了。那?边的
况,我们也?没有详细的数据。不过泰和十七年,战况比往年激烈。”
往西往北不是大魏的过境,那?是游牧民族的土地?。
战况激烈很整成,没有
会睁着眼睛等?死,生存面前,没有吃的就去抢。
“今年战争不会停了。”李小寒认命的说,年前还说希望熬过了这个寒冬,西鞑那?边便?会因为春天的来临而收兵。
“等?会我就发加急密信给王爷了。提醒那?边会做好警备。”
“朝廷的今年的军需供应有没有下拨下来?”去年扣扣索索的只给了一半,今年
况如?何?。
“定王的开春就上了奏疏,至今没有回复。”张辅看着李小寒,眼里?说着希望不大。
李小寒只觉得一
冷气从肺腑之间升上来,想到早前张辅透露的皇帝病了的消息,只觉得心底不安。
当处在局外
的身份,当一个剧
看的时候,只觉得天下大势如?此,规避开来就可以。
但?是身处其中,才?发现动
的影响无处不在,是
喝的一
水,一碗饭,穿的一身衣服,纵使勉力保存了自己,也?依然身处危险之中。
因为有
吃不上饭,你?自己的饭也?没有保证,夜里?无法安睡,白
里?不停累积也?无法得到安全之感。
而举目四望,没有来自后方的支持,只有定城孤军奋战。
李小寒略显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之上,眉目之间皱起了
的川字纹。
张辅倒还维持一贯笔直的坐姿,只是再无往
的轻松之意,莫名的竟然看起来又些许弱小无助。
又或者,在天下大势面前,他们两的确弱小无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竹等?
知道他们在商量要事,也?不敢过来打扰。
只见?
影渐渐西斜,黄昏的
落从门
的青石地?砖慢慢向里?面移动,最后映照在案桌之上,光影晕染,照得那?宣纸上的数据文字一片模糊不清。
而远处的隐约
声,四面山林传来的鸟叫鸦鸣,似远似近,更显得这一室的安静寂寥。
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两个
,不知岁月流逝。
“旱灾的防治……”
“朝廷有……”
李小寒坐直了身姿,张辅转过了
,一起开
,又一起停了下来。
“我们还不能放弃,旱灾的防治方式无非是那?几种,修筑水利工程,
耕集灌,从现在开始,大型的水利工程大概是来不及了,不过拦截河流储水,
挖井,全力保春耕。”
李小寒语带坚定。
“朝廷有蠲免政策,我去找
商量对策,请示王爷,起码将今年定城的收成留在定城。如?果
况再严重,那?就提前申请朝廷开粮赈灾。”
张辅话音果决。
能有一
同行,即使是艰难中,也?是极好。
李小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关系,泰和十七年都过来。如?今我们发现得早,能做的还有很多,
况没有到最坏的时候。本来就知道前路艰难,如?果只不过是认识得更清楚一点,反而更好应对。”
想到书中最后的结局,定王毕竟是最后的赢家啊,相信冥冥之中如?果有气运,那?一定也?在定城。
很多年后,张辅都能清楚的回想起这一刻,好像这个极平常的下午,就这样?
的刻在脑海中。
这一
,初春的阳光很温暖,泛黄的光辉斜照在李小寒身上,她整个
好像笼罩在光中,让
觉得朦胧而眩晕。
然而,张辅却偏偏看到很清楚,从李小寒
上那?唯一一朵浅
红的绒花,到皎洁的脸上细小的绒毛,根根分明的眉毛,黑如?点漆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