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冠京总是很忙,所以更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楼爷爷来江北观摩学习,带着百无聊赖的敢敢,敢敢东逛西逛,跑到新幼儿园的门,隔着铁栏杆又蹦又跳,挥舞着胳膊喊:“一剂!出来玩!”这就是转学后的银霁每天下午盼望着的事,即便新幼儿园的游乐设备向全体小孩开放。
至此,这张手写卡还算不得真正地物归原主。银霁看看手机,寒假第一天即将结束,她发出去的寒暄仍旧没有得到回复。至于群里呢,韩笑的寻活动大概是在手机被军事基地没收后停止的,黎万树心更大,只要相信他明天早上不会在长江里发现一具发小的浮尸,就心安理得地投
了上钻石大业。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银霁打开房间门,探出:“爸爸,你们明晚的老同学聚餐是在xx一品吗?”
爸爸正要起身倒掉泡脚水,听儿这么问,端着盆子走到她门
:“怎么,你也想去?”
银霁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好久没吃淮扬菜了,你们点三套鸭我就去。”
“当然会点,三套鸭现做现吃最美!”爸爸面露欣喜,“哟,为了三套鸭,你都愿意跟我去饭局啦?”
银霁曾明确地表示过,因为不说场面话,又不喜欢酒鬼身上的气味,饭局是她最讨厌的场所,于是从小到大,除了避无可避的家庭聚餐,她跟父母去过的饭局屈指可数,而今天主动表明参加意愿,可以说是开天辟地
一遭。
喜得爸爸走路都打漂:“好好好,除了三套鸭还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你元叔叔安排!”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什么贵客!”
“你怎么不是贵客呢?你——”
“我就是个蹭饭的,元叔叔多忙啊,他也有好多亲戚要走,何必麻烦家?”
“麻烦”是制止爸爸拨号的关键词。当个不速之客才是最好的,毕竟,银霁想要的那盘菜提前预订不了,只能现场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