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施加了力量,让他愈走愈快,直到他能看见王居一角的灯火通明,守在外的护卫便急忙上前,将他迎进其中一个大帐内。
大帐内来来去去的侍从,端出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将蹲坐在榻前王医的满白发,衬得更加雪白,一旁还有医徒正埋
捣着药。
「况如何?」
王医回过,见是青丘王驾临,连忙要起身行礼。
「免了免了,究竟伤得重不重?」
青丘王免去了王医的行礼,眼睛仍盯着床榻上的万里,眼看他的右臂上斜裂了一道能见骨的伤
,血流如注。一旁的医徒用布压迫,沾满了鲜红后,又再换另一块的新的布,放在榻边的盆子里,已经堆满了一座血淋淋。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缝合了吗?怎么血还流成这样!」
王医温吞回道:「回陛下,依臣所见,这是来自犬戎的痲痺散。此散洒在伤上,会减轻伤患的疼痛感,但就算已经缝合,还是会让伤
……血流不止。」
「那就赶紧止血啊!」
连星临屡次放走珍异兽都鲜少真正发怒的青丘王,难得地大吼了起来,让这辈子已经见过了不少大风大的王医,都禁不住心中的惧怕,立马拱手用颤音说道:
「王、王居里的止血散昨夜被盗,微臣已命医徒拿胡杨花序应急……药、药呢?药呢!」
一旁在捣药的医徒也顾不得手里那盆药才捣一半,便匆匆上前,将
药盆端给王医。
王医接过看了一眼,里原本盛满的
药已经捣出了带着殷红的汁
,虽然理想状态是要捣成泥糊状,但现下事态紧急,便一
脑儿将半成品倒在渗血的刀伤上。
「再去捣。」
「诺!」
王医一边将药抚平,一边让床榻边的医徒重新拿了条乾净的白布,按压在伤
上。
药似乎刺痛了万里,他皱起了眉,缓缓睁开双眼。原本站在一旁佇立的青丘王瞧见了,立刻凑上前去,在他耳边关切道:
「万里,感觉怎么样?」
听见青丘王的呼唤,万里连两眼的焦距都还没对好,便用发白的唇反回道:
「回陛下,还好。」
「这怎么会还好?伤得这样重,这可还是第一次啊!」
「请陛下恕罪,微臣……失职了。」
「先别管这么多,你的伤要紧。」
青丘王不理会万里的请罪之词,双眼直盯着那道右臂的伤瞧,忧心问道:
「这药有用吗?来得及吗?王居里还有什么灵丹妙药都用上啊!啊,对了,白鹿!拿白鹿来救万里!」
万里是为了保护白鹿不被盗走才受了伤,青丘王却要拿白鹿来治疗他的伤。听见这句不可思议的话的王医和医徒们,都顿时愣住,只有跟随在王侧的无名,依然用不急不徐的气低声提醒道:
「回陛下,白鹿刚刚被盗了。」
彷彿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般,青丘王震怒。「怎么可能?我这次可是用了张宏来的黑钢大锁,临儿那雕虫小技解不开的!」
「回陛下,是铁笼被砍了的。」无名回道。
「什么?」
「还是公主伤了万里大的。」
「是临儿?她、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个邪门歪道?居然还下毒!我真是宠坏她了!」
「陛下……」万里虚弱地唤了声,引起青丘王的注意。「不是公主……」
气若游丝般的说,让青丘王更是火冒三丈。
「你不用帮她说话,我自己的儿我自己清楚。她整天往外跑,不知道又在外
认识了什么『好朋友』?我这回可要好好教训她。传令下去,出动全部的护卫队,定要将星临抓回来!」
「诺。」
无名接了令,躬身退出帐外。伴着他在帐外高声呼喊的传令,躺在床榻上的万里,激动得想要坐起来,却又立刻被青丘王压回了榻上。
「你躺好。」
「陛下。」
万里有气无力地说道:「真的不是公主。公主天善良,连一隻野兽……都不忍心伤害,又怎会……伤了我?」
「那又是谁?还会是谁?若不是你对她手下留,在青丘有谁伤得了你?」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比我强的。只能说,
外……有
。」
「那究竟是谁?你看清他的面貌了吗?」
万里轻闭上眼,微微摇了下,犹豫再三后,才喃喃说道:「他……身着护卫队的服装。」
青丘王难掩脸上惊讶,严肃问道:「你的意思是,有内贼?」
万里带着微微苦涩笑道:「能伤了微臣的,偷件衣服,也不难。」
「唉,你说的对,说不定这就是那的计谋,要让我们窝里反。如此看来……」
青丘王的心中浮现了一个影,虽然没有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