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做了场面的礼物已经送过，何姨娘理应如孙姨娘一样，保持客气的距离。
顾菀轻轻挑了挑眉：“是何姨娘亲自送来的？”
“是何姨娘贴身服侍的柳叶。”琉璃摇了摇
：“将这盒子递给
婢之后，她就匆忙走了，想来是怕何姨娘忽然有事
。”
说着，琉璃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糕点。
“欸，小姐……”琉璃正想说叫下
给分了，却见顾菀毫不犹豫地拿起一块放
嘴中。
安糕
即化，细细品尝来还有几分药味。
有茯苓、酸枣仁、合欢花的味道。
“晚上你若是瞧见柳叶，便好好地和柳叶说一声。”顾菀将安糕抿唇咽下：“这安糕十分可，等我身子好了，就亲自登门，向何姨娘道谢。”
既然何姨娘明显示好于她，她何不安然接受？
更何况，她原也打算与何姨娘
好。
何姨娘是府新宠，也是蓝氏如今心的一根刺。
身为镇国公的枕边，自然也知道许多旁不知道的事。
见顾菀的色陷沉思，琥珀便拽了拽琉璃的袖子，二悄悄地退出屋子。
临走前还特意灭了熏香，将窗棂开了点小缝。
——小姐鼻子灵敏，闻不惯这些熏香，方才是为了遮住药味，才点起来的。
屋内一时间陷寂静。
微微的风将熏香的气息吹淡。
有清浅静谧的苦香，从顾菀的袖中缓缓攀爬而出。
它虽然极淡，却很坚韧不挠，一点一点地向上攀升，直到充盈在顾菀的鼻尖。
许是喝了安药、又吃了安糕的缘故，顾菀的色逐渐变得困顿。
最后在环绕着的苦香中沉沉睡去。
*
晨起朦胧醒来，顾菀的思尚且沉钝。
望着窗边撒着的晨光，她觉着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
是琉璃一句带着惊喜的“小姐睡醒啦”，将顾菀彻底唤醒。
“什么时辰了？”顾菀清醒过来，就要下床：“祖母她可有用过早膳？”
原是她忘了去服侍老夫用早膳！
可顾菀一动作，她便微微僵在了原地。
原因无他：她的手，在袖中牢牢握着那柄折扇。
连昨
极难捂热的金边，都已经泛起热意。
那热意酥酥麻麻，似羽毛一样挠着顾菀柔
的手心。
叫顾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折扇一瞧便知是肃王的私物，意外落在她这里，本就不妙。
若是当场发现还了回去，倒也是无事。
只是如今过了一，还……被她在手中握了一夜。
如果被有心知道，再曲解了传出去，那她将来的姻缘，就只能任凭蓝氏揉圆搓扁了。
望着依次进来丫鬟，顾菀的眼儿紧了紧。
她才回府不久，院中必然有蓝氏的眼线，就更不能被她们看见了。
借着袖子的掩饰，顾菀不懂声色地将那折扇小心地塞枕底下。
而后瞥了眼身侧，见无发觉，才悄悄地松了气。
顾菀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只觉得上还残留着竹面顺滑的触感。
她细眉一顿，有些愣愣地张开双手，微微抽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