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给接走。
但拖到明年春末,也是不好的。
一来,顾莲恐怕是等不及,二来……顾菀准备在年节时,送镇国公一份大礼,好以此感谢镇国公与蓝氏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谢锦安毫不犹豫地点点:“这自然是可以的——老
家应当喜欢阳光充沛的地方,就将后罩楼前面向阳的那个院子给老夫
住,既距离花园不远,也靠近咱们的院子,方便时时探望。”
“若是老夫来住后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你也尽管告诉我,我都安排好。”
在他看来,镇国公府就是一团污秽聚集的地方。镇国公老夫既然对顾菀有恩
与亲
,那想来是个品行高尚的好
。要是想好好地安度晚年,在镇国公府可是不行的。
二商量完事
,桌上的点心也就吃得差不多了。
“皇上布置的事多么?”顾菀见谢锦安要继续写桌上的文章,
中不免欣慰道:“王爷如今虽然勤勉上进,可也要主意自己的身子,每写半个时辰,最好起来转一转,放松放松。”
“父皇不过是丢了几本奏报的折子给我,让我按照上奏的事
,每件事
写三份不同的对策,在重新上朝那天
给他便是。”谢锦安应下:“阿菀若是不放心,回
叫小间子与小时子监督我便是。”
说罢,他顿了顿,对顾菀叹道:“我想着今就将它写完,估计晚膳不能陪着阿菀一块儿了。”
“好,我嘱咐膳房的按时将晚膳给王爷送过来,王爷可要吃完才能继续。”顾菀似是想起什么,目光绕着书房看了一圈,隐有疑问:“王爷没有在书房设置内间?”
她看过镇国公的书房,也进过皇上的御书房,无一不是设了内间,在里放了一张床,方便宵衣旰食、彻夜批文。
谢锦安的书房却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藏书室。
“没有。”谢锦安答得格外脆坦
,下一瞬眼中流露出几分委屈可怜:“若是阿菀哪天生气了,不让我回‘合韵同声’睡的话,那我就只能在这儿睡冰冷冷的地铺了。”
“若真有那天,那必定是王爷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事。”顾菀眉眼微挑,心中虽被谢锦安的眼看得一动,面上却毫不动容,轻哼一句:“王爷到时候就自己受着罢。”
说罢,她动手收拾起食盒,在谢锦安如桃花池水漾的眼中起身离开。
行至门时,顾菀回了首,嗓音温软,轻笑道:“王爷今晚莫要用功太过,我会按时让琉璃来催的。”
这话让谢锦安眼中的一池柔光愈泛涟漪,似被初阳笼罩,闪起星星点点的光。
顾菀是含着笑离开书房的。
小时子与小间子立刻热地送顾菀回院子。
回院子后,顾菀与谢锦安一样,立刻就投忙碌之中:府中的资产均已经清点完毕,那些书画珠宝等都是要分门别类放在仓库中的,但需要经营的地契铺子,都是要找
经营的。
地契尚且好办,由李管家,择选些忠厚的农家租出去便好,要是府中家仆的亲眷,地租则可以削减些。若是有多余的,那就在府中选做过农事的仆众,专门负责经营,也能省下一笔采购菜蔬的银钱。
让顾菀为难的却是铺子。
上有不少铺子都位于京中的好路段,有的已经被租出,有的尚且被静置。
要是出租出去,顾菀拿不定租金定价。可要是找经营,顾菀却怕托付不佳,反而成为府中进账的累赘。
直到洗漱完坐在床上,顾菀仍然是拧着眉,细细地思量着这件事
。
连琥珀贴心地在她腰后塞了个软枕,并说夜了,要去书院将谢锦安请回来的话,顾菀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淡淡“嗯”了一声,旋即就继续沉浸在其中。
枕边放着琉璃今摆上的百合花饼,里
还掺了安的香料。
顾菀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垂了下来。
在一个晃间就陷了沉眠。
等到谢锦安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副海棠春睡图。
幽香袅袅,惟他赏尔。
*
顾菀是在一个舒服的懒腰中朦朦胧胧醒来的。
醒来时床帘已然被放下,正好挡住了明亮的床边高灯,将恐会刺
眼睛的烛光过滤成暖黄色。
眯着眼儿打了个懒猫似的哈欠,顾菀才恍然觉出来一点不对劲。
她记得她在认认真真研究铺子的经营之事呢,怎地一睁眼变作趴躺的模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腰肢上残留的酸软之感已然是悄然无踪。
相对的,多了一双滚热的手掌,在她的腰上用巧劲按压,微微的酥痒之余,更多的是酸痛被缓解的舒爽。
顾菀微微偏了偏,并未起身,而是下意识地动了动腰身,摆作更为舒服的姿势。
在顾菀打哈欠时,谢锦安便知晓顾菀醒来,强忍着想要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