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倒是衬得那小手炉没有了作用。
“阿菀的指尖还是凉凉的。”谢锦安一手拿着手炉, 一手去探顾菀的手,说这话时不免拧眉,随后将手炉搁置在一旁,用自己的一双手当作手炉, 给顾菀捂手。
顾菀抿唇低笑,面上更是多了几分烫意。
她可是发现了, 肃王很喜欢给她暖手的。
被牢牢握住双手的感觉……很不赖, 她喜欢极了。
抬首瞧见谢锦安皱起的俊眉, 顾菀不由软声道:“前两太医不是才来瞧过吗, 说只要每
喝药就必定有所改善的。我这才刚开始, 想来往后一定不会如现在这样,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凉冰冰的。”
她顿了顿,清坦的目光映谢锦安微红的眼底,如话家常一样轻声问道:“王爷今
宫面见圣上,未曾午间小憩,是不是有些疲乏?”
谢锦安闻言微愣,看到顾菀望着自己的眼睛,立时便明白了:他下午陪着皇上去了一趟关雎殿,在生母的牌位面前,自然是触景生,一时眼中覆泪的。
然想到生母罗氏曾遭受过的委屈,想起罗氏一族流放之事,那点泪就化作让皇帝愧疚的武器。
阿菀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睛泛红,以为是他被皇上骂了,想要安慰,又顾着他的面子,才这样拐弯抹角地询问。
“不疲乏,只今父皇往后说要多多地给我派发政务,故而吓得。”谢锦安胸
一暖,对顾菀缓缓开
解释,握起的双手微微加了点力度:“等往后有空,我带你去看看母妃,好不好?”
这是顾菀一回,在谢锦安
中听到要去看罗贵妃。
当年罗氏一事,在外眼中,至今仍是蒙在肃王前途上的一层
影,是肃王心上的一道疤痕。
所以谢锦安一直不说关雎殿之事,顾菀亦不曾开过问。
今听谢锦安主动提起,顾菀目光中带上了些欣慰与心疼。
她垂下眼帘,看着他们两握的手,郑重应答道:“好,我与王爷一起去看看母妃。”
“关雎殿便在皇宫之内,来往也方便。往后不论何时,我都会陪着王爷一块儿去的。”
谢锦安眼底划过暗光,感受到马车越来越缓滞的晃动,并未多言,只轻声道了好。
然后撑起伞来,亲手扶着顾菀下马车。
李管家得了消息,立刻吩咐将晚膳传上来。
晚膳是一直温在笼中的,外裹着厚布,端上桌时还是热气腾腾的。
谢锦安则被顾菀着先去用热水将全身简单洗浴一番,才准出来用膳。
一坐下,便先给顾菀舀了一勺虾仁蒸蛋:“我记得前阿菀夸了这一道菜。”
“王爷好记。”顾菀弯起了眼儿,将那一碗石斛花旗参炖
汤放到谢锦安面前:“我怕王爷今
内心有火气,吩咐了膳房炖了这汤——王爷尝一尝?”
说罢这话,她就说起今下午各自发生的事
。
“今幸而有瑛姐姐提醒,不然我去晚了,王爷就变成落汤
了。”顾菀提起张瑛,就说了与张瑛约定的骑马之事,而后道:“瑛姐姐说有敌不过的
,誓要努力练习去战胜,还说是咱们成亲那
,站在顾望身边的,想来是镇国公府的亲戚,我却是想不出来有这一个
。”
“阿菀有张小姐陪着,去骑一骑马是极好的——等过了年节,父皇照旧是要去春州行宫春狩的。”谢锦安动作优雅地细细品味汤,对顾菀笑回:“至于张小姐说的,莫约是叶世子罢。”
顾菀瞬间就了然:她已经在心中与镇国公府割席,想时就自然而然将叶嘉屿剔除掉了……但叶世子,怎么会与张瑛有所争比呢?
她心中尚在疑惑,谢锦安心领会一般道:“想来是太子请叶世子去的吧。”
武王好武,自身有三分本事,以讨教之名接触叶嘉屿时,不怵去练武场。
太子呢,生怕武王看了笑话,也想借着叶嘉屿的名,多吸引些娇俏贵
在身边喝彩,只能请叶嘉屿去允许贵
们练习的骑
场了。
“要是张小姐赢了叶世子,那可真是中豪杰。”谢锦安不由抚掌。
顾菀点笑道:“瑛姐姐只怕要下大力气去练习。”
言毕,顾菀就顺带着将张瑛推荐了皇商木氏的话说来:“开铺子做生意,是我第一回 做,实在怕错了哪一步,在生意场上连咱们的家底都赔掉了,就想找做老的问一问,不知道王爷同不同意?”
谢锦安自听到“木掌柜”三字,长眉就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阿菀的主意,是极好的,我哪儿有不同意的。”他的尾音中带了一点闷闷的笑意,点应下这件事
,而后主动提起顾芊:“我今
去见镇国公,听他有提到顾四小姐及笄之事,阿菀是如何想的?”
他瞧着顾菀与顾芊的感彼此尚好,就想着出言问一问,看有何要帮忙的地方,免得顾菀觉着是镇国公府之事,迟迟踌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