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果然教子有方。
既然应承了卫申，卫姌就关心起卫胜的学业，连着两天就来找他。
卫姌发现，卫胜天资聪颖，悟
极高，就是还是贪玩的年纪，难以束缚。门外有些风吹
动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对此卫申的应对就是藤条，卫姌却觉得堵不如疏，勤学不辍当然是好，但若是实在做不到，松弛得当也无不可。
卫胜当然愿意和卫姌读书，不用一
挨三顿鞭子。
这他又听见外面牛车的声音，眼珠一转道：“肯定是兄长回来了。”
卫姌侧耳听了听，果然院外
声鼎沸，似乎有不少。
卫胜眼
瞅着她，“怎好像来了许多，我去看看。”
卫姌点
，卫胜立刻扔了笔，箭一般飞奔出去。没一会儿，他又跑了回来。
走到近前，卫姌闻到他身上居然带着淡淡脂
香，好地问他去了哪里。
卫胜道：“二哥居然带了一群
回来，刚才一个个围着小郎我，憋地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尚年幼，正处在刚识男之别，对成熟有些敏感排斥的年纪。
“二哥呢你没见到”卫姌问。
“在我爹书房，不敢去，”卫胜道，“家里有新藤条了，万一我爹被二哥气到，出来又看到我，你说他到底揍谁好，还是别让他太为难了。”
卫姌默然，一时间不知该同
他，同卫钊，还是同卫申。
卫胜坐下来没练几个字，又放下笔，“我们去看看吧，那些叽叽喳喳的，
音特别有意思。”
卫姌看他这个模样，今除非上藤条，不然是没办法把他摁着继续学了，她放下手里书帛，想了想道：“好吧。”
卫胜拉着她离开书房。
自从知道卫进与卫钊都要回来，乐氏早就着整理了庭院。此处卫宅比卫姌家大许多，原本卫进和卫钊都有单独的院子。
卫胜刚才出来看热闹，在大门撞见几个华服靓妆的郎，几个郎见他生得可
，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他问题，还有胆大的，伸手轻捏他的脸颊。卫胜这才落荒而逃。
他在院子站定，想起门那幕还觉得心有余悸，于是拉着卫姌从一小片竹林小径穿过去，来到卫钊所住的庭院。卫胜东张西望，往常这里无居住，只有打扫，他也觉得有几分陌生。
只见前方衣裙飘飘，几个年轻郎相偕走来。
卫胜拉着卫姌的袖子，把她拉到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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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2章 道
卫姌低看卫胜，对他喜欢在自家躲躲藏藏的癖好十分不解。
卫胜却看着那群渐渐靠近，只看衣着大部分都是婢，只当中四个年轻衣着格外靓丽。
卫姌刚才在假山凹处的缝隙朝外看了眼，只见众打量园子，议论纷纷，故而走的很缓慢。被婢簇拥着的四个郎脂敷面，光融滑，如今无论士族还是民间，都时兴上简下丰的装扮，这些郎裙子花样繁复，层层叠叠，越发显得腰肢纤细，款款而行。
卫胜不解，和卫姌咬耳朵，“二哥怎么带那么多回来”
卫姌摸他的，“等你再大些就会知道。”
卫家丁不兴旺，家族男子都并非体格健壮的，卫申遵从养不纵欲那套，家中只有一妻二妾，生卫胜的那个妾过世后只剩一妻一妾，后来再也没有添过，这一点在士族中是极少有的。生长在这样质朴简单的环境里，卫胜对二哥卫钊回来居然带来那么多感到不解。
卫胜还要再问。
一群已经到了假山石旁，他就闭不言了。
只听到外面有两个说话，一个娇娇柔柔的，“这就是我们后将要栖身的庭院”
回她的声极清脆，不尖锐，如黄鹂般悦耳，“我觉得此处甚好，幽静雅致，树木茂盛，令元妹妹是桓氏出来的，眼界当然要更高一些。”
“我不是……”原先开的赶紧开。
“行了，”忽然一声轻喝，的声音很清冷，从声音就能听出自己有几分清傲，“初来乍到少议论些，让郎君听见又要不喜了。”
“郎君近烦恼，可不是因为我们，单只为了令元。”依旧是黄鹂声音的笑着作答，明明是揶揄之语，却不叫反感。
众一边聊着一边离开，卫姌又断断续续听到几句，听出这几个都是卫钊纳
后院的，其中似乎叫令元的最为特殊，来自桓氏。
士族之间互赠姬妾很是平常，特殊的是桓，北方士族四姓之一，龙亢桓氏。
卫姌过去的记忆里，卫氏和桓氏并没有关系，但如今听到这两句，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