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友”
范琅方才是急之下脱
而出,被卫钊提起,身体有些僵硬。
卫钊又问:“听说今早你家派把驿舍围着,还上门和我弟弟要
”
范琅连忙摇道:“不是要,是买……”
卫钊冷笑,“这么说故意围堵驿舍你是认了”
范琅对上卫钊沉冷峻的双眼,
齿都迟钝了,慌忙说了好几声“不是”,又赶紧道:“那
子是从北地来的,到了县里还借用我家一点好处,我家长辈有意接她
府,谁知她突然翻了脸,昨夜正好碰到贵府小郎君,这才闹出误会。”
他一气说了那么多,重点就是要指出沂婴是北地来的,应该不是卫钊姬妾,并非是范家有意和卫家结仇,另一点将白天围驿舍的事避重就轻。
卫钊“呵”的冷笑一声,长臂一伸,抓着范琅的领,“你范家好大的面子,区区下等士族,就敢把我家的
困起来,下回是不是就要动手了这他娘就是你说的误会”
范琅近距离直面卫钊的怒火,面露畏惧。按说他只比卫钊小了几岁,算是同龄的郎君,但两气势真是云泥之差。范琅脸色涨红,一半是被勒的,一半是羞愤,只感觉被卫钊揪着颜面尽失。
“卫、卫将军,我家长辈只想要那个子,没想冒犯小郎君,我还带着赔礼来的,是我家考虑不周,让小郎君受惊了,我愿代家中赔礼谢罪。”
卫钊手一松,范琅摔在席上,又很快坐直身体。
卫钊脸上怒火不见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声声说是家中长辈的意思,到底是哪位长辈这么了不得”
范琅面露为难,咬牙道:“卫将军,那位长辈已经年迈,今都是我一
所为。”
卫钊嗤笑一声:“都是范家,分什么你啊他的。”
范琅猛地瞪大眼。
卫钊道:“行了,明眼面前打什么马虎眼,到底谁在背后搞鬼,给我说清楚。”
范琅犹豫着,见卫钊脸色又变得不善,才小声开道:“我真的不知。”
卫钊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见眼前这个范家郎君吓得风度全无,满面惊惶,不像是个硬骨,应该就是真不知道。他突然意兴阑珊,刚才还想着下来审个明白,原来这还不是范家能做主的
。
卫钊低笑一声,站起身,命亲卫把范琅带下去,又放了一个范家蒙面的侍卫回去,让他回去报信,叫范家派个主事的来接范琅。
听卫钊吩咐完,范琅苦笑不已,还想再申辩几句,卫钊却根本不做理会,又上楼去了。
范琅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长长叹了气,心中滋味复杂,刚才乍一碰面,他还以为卫钊是个武勇鲁直的
子,可见他疾言厉色一顿发作后,又转变脸色,毫不犹豫把他扣在这里,拿捏范家再派
来。决断快,手段狠,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在江州已是一方
物。
卫钊到了楼上,正看见惠娘从卫姌屋里出来,里面灯已熄了。
他站在廊道上问:“睡了”
惠娘轻轻点。
卫钊朝房门望了一眼,示意惠娘过来,问她卫姌在豫章的事。刚才他忙着先处理范家,没有细问在豫章发生了什么让卫姌这样急着离开。惠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卫姌也并非事事都说。惠娘思索了一下道,“小郎君急着走应该和琅琊王有关。”
卫钊道:“为什么这么说”
惠娘道:“那明明已传了信说暂住行宫一晚,但小郎君夜半突然又回来了。”
卫钊颔首表示知道了,放她回去休息,然后又把蒋蛰叫来问况,确认卫姌半夜从行宫回来,第二
就叫
收拾准备回江夏,要说这其中没什么关联他也不信。卫钊把这事记下,心里思量,脸上却没什么表示。
蒋蛰将卫姌这些子的
况禀报之后,好地问:“郎君怎么知道我们落脚地方”
卫钊道:“你传的信我收到了。”
原来卫钊在晋安剿匪,虽来势汹汹,却是一群流民聚合而成,贪生怕死,一击即溃,战况和出发前估计的没差多少。就是那流民贼首颇为狡猾,几次见机不妙逃遁,躲进了山里,为了抓他才多耗费了些时。卫钊正让
收拾首尾的时候,收到蒋蛰的传信,说小郎君已从豫章出发。
卫钊已将战况呈报朝廷,大军拔营回豫章,他则带上亲卫,算着子和行程,大致判断出卫姌一行到了哪里,前两
在路上打听到他们的消息,一路骑着快马,休息的时间少,赶路的
子多,和行军几乎没差,今晚这才恰好赶上。
卫钊原想和卫姌好好说会儿话,但看她夜里被惊醒又觉得不忍,此时对着熄灯的房门看了许久,他这才转身要找个房间休息。蒋蛰刚才就找了驿长,亏得范家这一围,把驿舍里大部分都吓跑了,空余的房间有不少。很快就在卫姌旁边收拾了一间出来,至于亲卫则另外安排
值和休息,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全安置好。
亲卫进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