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启闻言眉心拧了一下，低
去看那个有些扁平的布包。
荆乌打开布包，露出里面混着泥的药渣。
桓启对身旁正收拾药膏的医师道：“烦请上工看看这是什么。”
医师走过去将布包拿起来看，捡起其中几片残渣仔细看了半晌，笑道：“这里面有当归去芦、川芎、白芍药……他搞错了，这不是小郎君饮用的，这应是
子月事前调理身子的。”
荆乌目瞪
呆，愣在当地。
桓启摆手让医师出去，没好气道：“还跪着做什么，滚出去。”
荆乌手忙脚
起来往外走，才走到门，忽然听到桓启一声厉喝：“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四七章
露
荆乌匆忙折返回到屋中， 偷眼一看见桓启的眼，只觉得毛骨悚然。
桓启长吐一气，把心底一
狂躁意压了压， 冷声道：“你如何找着这包东西， 详细说来。”
荆乌不敢隐瞒，他打小就在桓启院外听差， 做事有几分机灵，这才被挑出指派去了卫姌身边。自从听桓启的话要盯紧卫姌身边异常，他便留心起来。原本也没瞧出什么，几天前偶然发现惠娘私下煎药， 便觉得有些怪。
“小郎君的吃食都是府中庖屋做的，惠媪何须亲自动手，我连着盯了三
，她熬了药后有意避着
去找小郎君，等出来之时碗是空的。”
桓启眉紧锁，手紧紧握着，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过了许久， 他让荆乌退下， 最后色冷冽看了他一眼道：“若有第三个知晓，就拿你
命来偿。”
荆乌当即重重磕了个，赌咒发誓绝不泄露。刚才听医师说这药效用时他便惊出一身汗来， 荆乌知道桓启格，无论亲卫仆从，忠心效命的便不吝封赏， 前些子在别庄丧命的亲卫， 家中还有在的全拿到了抚恤金银， 至少两三代不愁生计。但若是有动了些歪脑筋， 桓启的惩治手段也时格外残酷。
荆乌不敢以命犯险，又听桓启说了有赏，又惊又喜地退了下去。
桓启坐在榻上沉思许久，直到婢进来换了一壶热茶，他站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一个念呼之欲出，搅得胸中惊涛骇
一般。难道真有可能是郎那般样貌，外面的都说她长大之后必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桓启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不少，未曾见过有哪家小郎君长得如此美貌。
桓启色复杂，心忖道：她自幼在江夏长大，唯一有机会以郎充作郎君，便是那次溺水。
杨氏只有一儿一，若当年落水不见的是郎君，家中没有男嗣，卫姌为此顶了兄长。桓启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心中泛起极隐秘的巨大的喜意。他碍着她郎君的身份，想要亲近而不得，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如今猜到卫姌是儿身，原本因男子心里隔着一层的感觉一扫而空。
他也早就厌烦被那层兄弟关系束缚手脚，如今却再无顾忌了。
卫姌喝了汤药这晚睡地沉，第二天一早醒来，果然是月事来了，幸而晚上做了准备，不至于弄脏被褥，只是身体又酸又沉，下半身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难受。她闭上眼又躺了一会儿，手脚却有些泛冷了，这才朝外喊一声。
惠娘并无回应，卫姌觉得怪，又叫了两声，婢怀绿听见了，在门前道：“小郎君起了我这就去打水来。”
卫姌猜惠娘去做其他事了这才不在屋外，便自己坐了起来，屋里炭火已熄，空气微冷，她微微哆嗦了一下，掀开被子就要起来穿衣。房门突然打开，一冷风窜了进来。卫姌最是胃寒，又重新盖了被子，这才抬看去。
桓启伤刚好，早上就在练武场活动手脚，此时穿着一身靛蓝的劲服，袖与束脚紧扎，肩宽腿长，高大英武，挟着外的寒气大步进来。
卫姌瞪大眼睛，不明白他怎么大早就来了。
“二哥。”
桓启嘴角噙着一丝笑，目光在她的脸和披散的发上慢慢划过。径直过来，坐在床边，一抬手臂就捏住她的下
，“让二哥好好看看，这个模样，难怪外面的都叫你玉郎。”
卫姌不知怎的心悚然，撇开脸道：“二哥若有事要找也该等我梳洗完毕。”
桓启笑了起来。
怀绿凝冬两个端着齿木椀水帕子等物进来，看见桓启齐齐一愣。
桓启并无表示。
怀绿站在一旁，也不敢越过桓启去扶卫姌起床，眼地看着。
桓启眼里
绪
沉难测让卫姌心中莫名不安，她硬撑着镇定道：“二哥回避一下吧。”
他却道：“自家兄弟，回避什么，你只管梳洗就是。”
卫姌板着脸道：“我不习惯。”
桓启似笑非笑盯着她看，从额鼻梁直到小巧秀致的下，越看越觉得是个郎，心中不由暗笑以前怎么就轻易被蒙蔽过去。他一抬手臂，把卫姌从被窝里抱了出来。